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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何彦雍和已故夫人江氏,平生只得了一儿一女,儿子便是国子学年轻有为的博士,何戟何儒林,女儿则是何府排行老九的姑子何澜堂,今年将将七岁,生在岁末,乃是一只不甚招人待见的“腊月羊”!

    洛阳城有句民谣说:“六月的羊守空房,腊月的羊闹嚷嚷”。网

    何澜堂生得乖巧可爱,性子有些像她的生母江氏,黄发垂髫的年纪,本该怡然自乐,但不知是不是受了“腊月羊”传说的影响,精神总有些病怏怏的,对着她大哥倒还好,对着何府以外的生人,表情更加怯生生的。

    今日腊月二十五,是她的生辰,何老夫人早就吩咐阖府上下,要为九姑子办一场热闹点的喜宴。

    她乳母姓常,乃是江氏的陪房,进来何府也已十几年了。平时照看何澜堂犹如照看自己的眼珠子般精细,恨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今日因着何尚书也会回府,常氏早早便为何澜堂梳了个讨喜的元宝双丫髻,并在发髻上各戴了一朵漂亮的珍珠花钿。

    等到何彦雍换了常服进来,就看见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柿蒂纹半袖短襦,罩着一条鹅黄色的挑线裙子,牵着她乳母的手站在廊下等他。

    “这么大的风,怎么不进去等呢?”何尚书皱着眉头责备道,何澜堂没有喝过几口母乳,身体本就柔弱。就这样穿着单薄的春衣,站在风口上,不知又受了多少寒气。

    常氏敛了敛眉,柔声道:“是!”说完便将右手里捏着的小手,递了过去。

    何尚书接过何澜堂,小姑子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他,小声地喊了声:“父亲!”

    稚子无辜,何尚书捏着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掌,往厅堂里走去。一边走,常氏便在身后一边笑着道:“九姑子听说今晚郎君也会赴宴,便早早等在廊下,奴婢说什么都不愿离开,说是半个月未见郎君,心里思念得紧。”

    何尚书闻言停了下来,俯视着看了看还不到他腰上高的何澜堂,本想问问她的功课,她却畏缩地缩了一下细小的脖颈,然后回头看了看她们身后的乳母,何尚书便又不想开口了。

    何尚书看不见的地方,常氏有些尴尬地红了红脸。

    进了厅堂,其他人俱到齐了,规规矩矩地坐在席面上,何老夫人坐在正中的座位上,左首还空着一个位置,自然是留给当家家主的。

    何彦雍走到位置上坐下来,何老夫人朝何澜堂招了招手,她便松了父亲的手,有些害羞地小跑到自己祖母身边坐下。

    常氏便替了何老夫人身边大丫鬟的位置,伺候她与何澜堂用膳。

    今日何尚书嫡长女贺寿,又有何老夫人坐镇,何府五房亲眷并何尚书的三房姨太太,都到齐了,咋看下去,厅堂内一片其乐融融的繁荣景象。

    何尚书兄弟五人,除了庶出的二哥在益州戍边,由何二夫人代替庆贺外,剩余三人,何大郎、何五郎皆是庶出,并未出仕,何三郎与何尚书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曹魏时曾做过司空属官,武帝创立新朝后,他便闲赋在家,平时只打理何府在外的产业。

    何彦雍无疑是整个何府和氏族的主心骨,连带着他的嫡子也被寄予厚望,不过何四郎已过而立之年,膝下却只有一嫡一庶两位小郎,和谁比都显得有些子嗣单薄。

    四兄弟难得聚首,有丫婢上来给他斟酒,甭管何尚书在朝中如何呼风唤雨、说一不二,在何老夫人眼里,他就是自己的幺子,任何时候都心疼地紧。何老夫人看他被兄弟三人你一杯我一杯敬酒,不一会就满脸涨红,刚想开口,让丫婢少斟些,只见一双葱白秀手突然挡在了斟到一半的酒壶前,一声温柔悦耳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郎君不胜酒力,少斟些!”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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