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非白的房间没开灯,他静静坐在窗边,黑暗里看不见表情。
罗管家和吴女士守在门外不敢离开半步,俩人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苍白。
又来了……
先生又开始了……
明明回国后情况好转很多,可刚刚目睹唐小姐和一个男人离开后,先生就变得死气沉沉。
房间内,宴非白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黑暗里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他摸了摸旁边的桌子,果然摸到一把刀。
他指尖把玩着锋利的刀锋,凉薄的注视着窗外的疏影。
忽然的,刀子划过掌心,入骨的疼痛没让他皱一次眉,仿佛刀子伤害的不是自己。
他一刀接一刀的划在自己掌心,温热的红色液体滴在他早已没有感觉的双腿。
宴非白几乎狂暴起来,为什么身体上的疼压不过心上的疼?
他不信,于是更加用力的刺向掌心,终于,好像能缓解一些了……
宴非白扔下刀,沙哑着嗓音“进来。”
门外的罗管家和吴女士赶紧开门,打开灯便看见先生身上大片的血迹,他们不敢声张,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只脸色惨白的低下头。
宴非白沾满血的手抬起,取下眼镜扔在地上,勾起唇道“打电话给唐晚。”
不是说要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吗?
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门都没有!
唐晚刚下车就接到了吴女士打来的电话,她怔愣的站在路灯下。
简烨见她发呆,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打个响指“怎么了?请我上去喝杯咖啡吗?”
唐晚像是回了神,往四周看了看,已没有出租车的影子,她往路口跑去,简烨懵了神“你干嘛?”
她突然又跑回来,简烨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姑娘,笑着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唐晚猛地将他推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简烨被他推得摔倒在地。
她风一般的往车库风向跑,简烨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赶紧跟过去“唐晚你怎么了?”
她找到自己的车,扭动钥匙起火,简烨追上来拍车窗“怎么了?让我上车。”
车上的姑娘神情冰冷,一眼也没看他,简烨也来了几分脾气,扯了扯领带“唐晚你怎么回事?”
车子开出来,简烨伸开手臂挡住“你下车,我们说清楚。”
唐晚踩油门,气势磅礴的开过去,简烨睁大眼,还真的敢撞过来!?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车和冷冰冰的唐晚,简烨求生的压过冲动,快速的往旁边让开,车子果然直直冲了过去,一个急转弯开出车库。
简烨看着消失的车尾,再看看安静得只有车的车库,气急败坏的踢了一下地面。
夜悄无声息,高速路上只有汽车风里来风里去的疾驰声,唐晚赶到宴非白家,吴女士已经等候在门口,见到她时显然松了一口气。
唐晚下车,急匆匆进门“你在电话里说宴非白出事了,怎么了?”
她也看得出来,这庄园里面的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轻易不会乱了套,刚刚吴女士给他打电话的时,声音分明颤抖又急切,隐隐的还带着害怕。
不过眼下看来,她已经恢复镇定“小姐见到先生就明白了。”
唐晚就更着急了。
吴女士把她领到宴非白的房间,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周围任何装饰陈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