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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起,乐声停,然后便有执事官给弘德帝呈上考题——殿试只考一道策论。弘德帝看后点头,李顺便把考题交还给礼部尚书,再由礼部尚书交还给执事官。

    执事官捧了考题出殿,下台阶置到丹墀中间御道前的桌案上,然后鸾仪卫官又呼喊“拜——”,谢尚等新进贡士跟着给试卷行五拜三磕礼……

    看贡士们磕好三个头站起身,便有鸿胪寺官奏告仪式结束,弘德帝准,于是再净鞭三下,乐声大作,礼炮齐鸣,所有人五拜三磕恭送天子退殿。

    但等百官也退下后方有军校搬来桌椅。

    活过来的谢尚口述今儿的策论让显荣录下,谢子安一旁听后点头道:“文章作的没差,现只等几天后的传胪礼了!”

    “不过这一回却是来不及了,嗯,李顺,这谢尚既还想要个花园宅子,你且叫人挑个齐整的给他!”

    一时桌椅摆好,执事官点名发卷。谢尚作为会元第一个上前跪接,然后在礼部主事的指点下捧着卷子走到自己的座位,先对早已走空了人的金銮殿磕了三个头后方才坐下。

    等其他人领卷子的时候,谢尚把手放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心说他起了一个大早,立了一个多时辰的规矩,行了三回五拜三磕的大礼,结果膝盖都跪疼了却连金銮殿前的台阶都没能踩上——这殿试果如他爹所言的那样根本见不得天子。

    弘德帝走了,这殿试监考的重任就落到骆炳领的锦衣卫身上。

    骆炳站在台阶上看谢尚小动作揉膝盖,心里好笑:到底还是年轻,只跪了这几下就受不住了。但换陛下登基前,殿试都是跪着考,那才叫辛苦呢!

    傍晚考试结束,谢尚交卷后依旧从掖门出来,显荣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爹,”谢尚问谢子安:“我记得您先前跟我讲过传胪礼那天一甲会跟着礼部主事捧着皇榜走御道从午门正门出,但换穿官服却是在发榜后的贡院,那么问题来了,传胪礼那天我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四月十九传胪礼,弘德帝在韶乐中升座后首先看了眼新进贡士。

    “车?”

    近七个时辰没吃没喝谢尚还能忍,但不能解手,谢尚憋得连话都快不能说了。

    “那边!”

    显荣急步把谢尚引到一边的马车前,谢尚二话不说上车就解裤子……

    解决完三急,谢尚又缓了好一会儿,方才从车里下来,跟显荣要水。

    显荣捧上保温杯,谢尚咕咚咕咚地就喝了半杯。

    喝完谢尚方品出嘴里的甜味,知道是蜂蜜水。

    舔舔嘴唇,谢尚又问:“有什么点心吗?”

    显荣道:“老爷,您刚喝了水,这肠胃得缓缓。您且上车,咱们回去就能吃。”

    谢尚嫌弃地看着马车,那里面有马桶。

    显荣无奈解劝:“老爷,您得习惯。这皇宫里没有茅厕,再大的官,即便内阁首辅大臣进宫后想要解手都得自带马桶。”

    谢尚……

    谢尚做梦都没想到位极人臣的一朝首辅每天还得和马桶共座。吃惊之余,只得捏着鼻子上了马车——连首辅都在忍耐,他也得学着忍……

    回家先换衣裳,洗手洗脸,然后再喝一锅鱼片粥,谢尚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活过来的谢尚口述今儿的策论让显荣录下,谢子安一旁听后点头道:“文章作的没差,现只等几天后的传胪礼了!”

    “不过这一回却是来不及了,嗯,李顺,这谢尚既还想要个花园宅子,你且叫人挑个齐整的给他!”

    “这两天你且好生歇息,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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