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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梦里水汽氤氲, 玉瓷一样的雪白肌肤晃着他的眼。他在水火交融里彻底失控,豁了命地放肆掠夺。

    即将攀上顶峰之际,一阵震动把他从梦中人身上生拉硬拽起来。

    他满头大汗,在黑暗中喘着粗气, 不知今夕何夕,直到被枕边持续震动的手机拉回神志。

    贺星原盯着来电显示,像盯着一切罪孽的根源, 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羞耻之余,还掺杂了一种成也萧何, 败也萧何的心情。

    他接通电话, 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睡了啊?”那头传来林深青压低了的声音。

    他翻开手机确认时间,把脸闷进枕头:“凌晨四点……我不睡觉,做神仙?”

    林深青“哦”了声;“那现在是继续睡, 还是起来做神仙?”

    听见上铺翻身的响动,他默了默,轻手轻脚下了床:“等我五分钟,先挂了。”

    贺星原套上卫衣和长裤,就着凉水洗了把脸, 拉开阳台门, 出去给她回电话。

    林深青刻意放轻的声音再次响起:“起来了?”

    他“嗯”了声:“说话这么小声干什么,你旁边有人?”

    “我这不是为了应景么?”

    “应什么景?”

    “你不觉得现在有种偷情的气氛?”

    “……”

    贺星原站在阳台,感受着四面八方吹来的, 初秋时节的萧瑟凉风, 擤了下鼻子:“哦。”

    是有点。

    电话里没了声音, 片刻后,他问:“睡不着么?”

    “睡醒了。”

    “又做噩梦?”

    林深青点点头,记起他看不见,又多应了句。

    但她没有说,这次的梦跟以往有点不一样。

    她不是一个人漂浮在汪洋大海中。在她快要溺死的时候,有一双手把她从汹涌的波涛里拉了出来。

    然后云破日出,阴霾散尽,她看见渔民的船只热闹地往来,海鸟从眼前掠过,飞向高远的天空。

    所以她又补充:“也不算噩梦,结局是好的。”

    “那怎么不再睡一觉?”

    她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不挂了我电话去睡觉?”

    贺星原没答。

    林深青笑着“嘁”了声:“睡了。”

    “你睡。”

    “你不睡么?”

    贺星原把裤脚往下扯了扯,遮住暴露在冷空气里的脚踝,缩起肩膀趴在栏杆上:“等你睡着了我再挂。”

    林深青打了个哈欠,留下一句“有钱真好”就合上了眼,再醒来是早上八点,查了下通话记录,发现贺星原五点多才挂电话。

    刚要下床,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傅宵”。

    金越那场酒会过后,他就出了个跨国差,今天才回西城。

    林深青接通电话,听见那头说:“又叫你闲了一个多礼拜,我这是当老板呢,还是当菩萨呢。”

    “有气快放。”

    傅宵咳了一声:“那个……后天下午有个局,跟我出去一趟。”

    “什么局?”

    “赛车。”

    林深青质疑:“这也是工作内容?”

    “可不是,现在的商业竞争太激烈了,比资本,比人才不够,还要比特技。”

    “扯淡,不去。”

    “小祖宗,用不着你怎么。你就在俱乐部看台上,做道艳压全场的风景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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