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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情切
    上次一闹,星月没有再去学堂上课,张夫人也没有新的动作,两相平静,却是在酝酿下一次较量。王氏将书简里的金叶子都整理出来,用装旧衣服的箱子藏着,并不起眼。她想好了,等张郎君回来看他对星月的态度如何,若是态度好,则留在张府寻个依仗;若是不好,有了这笔钱财,她和星月也能过安生日子。与院里人的相处,双巧双雨始终隔着层什么,不温不火;倒是双娇双娥姐妹亲近些,星月发现,双娇心细,说话做事也极有分寸,若不是土生土长的张府人,分不清是谁的眼睛,倒是可以培养成心腹,双娥则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算起来她比星月还要大上一岁,却常常说出些孩子气的话,叫人啼笑皆非。

    “姑子,您看是这样吗?”雨后天晴,阳光像打碎了一地的琉璃盏,格外明媚耀眼。张星月站在窗前练字,墨尖刚落“娇语若连琐”就被研墨的双娇笑嘻嘻地打断,她学着星月拿笔的样子,在空中虚写了一个“女”字,笑靥如花。

    “姑子,这是‘女’字!奴婢认得!”

    “不错”,星月微笑赞道,这个时代,读书识字是上流社会的特权,像双娥这样的婢女,无一不是大字不识。好生奇怪:“你如何会写这个字的?还会别的吗?”

    “这个!”双娥又在空中虚划几笔,隐约是个“要”字,写了一半,大抵是记不清了,右手颓然放下,脸上挤出个不好意思的笑。

    张星月和煦道:“想不想学写你的名字?”

    双娥未料姑子竟会这样一说,呆愣了几下,随即使劲点头:“奴婢想学!”

    星月重新取了张宣纸,四角用镇纸压平,然后将毛笔递给双娥。双娥有些笨拙,学着星月的样子拿笔,却发现手腕颤巍巍使不上劲。星月捉着她的手落笔,认真写了个“娥”。双娥心生感动。星月又道:“我再教你写你姐姐的名字。”纸上便又多了个“娇”字。

    “幸因今日,得覩娇娥。眉如初月,目引横波。”星月吟道,撇头细细打量面前双娥,黛眉明月,以前只是觉得娇憨,现在在宝石般的阳光下一看,竟十分出众。“双娥,你与你姐姐可真是难得的美人儿!”双娥嘻嘻一笑,“姑子说的跟天上的仙曲一样!”

    姐姐双娇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副情景,两人亲昵模样,恍悟中如深闺姐妹。但这念头只是片刻一闪,站在云尖上的骄傲贵女,如何会与她们这种卑贱的生命为伍,便是偶然施以温柔,也饱含怜悯与同情。姑子初来乍到,对张府规矩不熟悉;双娥则不同,若是被王媪或是川嫂子看见,少不了一顿责罚。因而,双娇一进门便有些生气:“双娥这是干什么!”

    被亲姐姐一喝,双娥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以下犯上”,迅速将毛笔还给姑子,老实退回案前。这场景几乎和当初星月与七姐习字如出一辙,大舅母嫌弃自己是“拖油瓶”,又不被外祖母喜爱,不许七姐与她亲近。有次七姐教她《洛神赋》,不巧被大舅母撞见,拐弯抹角骂了好久,从此星月再见七姐,莫名生分了许多。张星月不禁有些责怪双娇,破坏了这美好气氛,“只是识字而已,你吓她作甚。”双娇近前道:“姑子莫怪,在府里做事,要守规矩,姑子是主子,自然是对的,双娥是奴婢,不懂规矩日后有的是她吃苦时候。”

    “整个府里就你最守‘规矩’。”

    双娇听出姑子是在打趣自己,并不计较,接着道:“姑子,刚张管家遣人来,说晚上府里有宴会!奴婢估摸着,该是郎君回来了!”

    什么?张星月心中一惊,手中的笔重重顿在纸上,晕出一大块墨渍。父亲回来了!她脑海一片空白,这么多天的等待,不,应当说十四年的企盼,所累积的浓烈情感,终于要有个明确的出口。

    “乳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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