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稍稍超前的那匹白马,四蹄硕健,迅疾如风,颈部背侧那一缕深蓝色的鬃毛格外显眼。若是行家自然识得这是夫夷独有的踏雪宝马。据说这马非寻常的汗血宝马可比,寻常的汗血宝马体魄矫健且奔走之际毛发渗血,可日行千里,而这踏雪不仅有汗血宝马强健体魄更有它所不及的灵活敏捷,且浑身雪白无渗血之虑。千暮总算做了件好事。
踏雪上,一白衣公子衣袍随风猎猎。面如姣瓷,身姿翩翩飒爽,与马的雪色融为一体,蓝天云海,青草连天,风华难掩。
缰绳微微一抖,那踏雪的步子慢了下来。后面那黄衣少女驱马赶上。
“公子,这暑天已至为何不去秦京?”少女一身鲜黄的束腰短裙,脚穿一双利于攀爬的短靴,袖口皆用绳子绑住,一副干练的打扮到让人眼睛一亮。
秦国是公子的本家,听闻如今公子的好友又在秦国朝堂之上,为何不直接去秦京而是去现在风波不断地齐槡延边?况且,这酷暑将至,齐槡位北地势高,夏季极为炎热,为何不等一段时间再去?难不成,公子真的是因为遵守和千暮舒的约定而故意避开彦荀公子?
白夙拭了拭额角的薄汗笑道:“前段时间就听闻齐槡延边——潍河,天机现,如今出来了,趁着人还没散,咱也去凑凑热闹。秦国的烂摊子还无需我回去收拾。”
“天机?”
“呵呵,天机你没听说过?”
玢丫头摇了摇头。
唉,只怕这孩子还不知道为何当年被屠戮满门的吧。也好,晚点知道或许还能保留一点期盼。
“没什么,一本据说能知未来晓过去变命格的天书罢了。人的贪婪总是这般永无止尽。”
“那……公子也想要么?”
白夙轻笑:“这么好的东西,本公子又怎么能放弃呢?”
是啊,这样的书谁不想要?若是真的,是否能改变八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公子愿意放下母国之事前来此地,想必对内对外都有了绝对的把握。”
彦荀公子与自家公子齐名必定有其过人之处。秦国之事应该无恙。
白夙看她那一副了然之态笑得矫情,心道:傻丫头,你当秦国那皇帝是个摆设么?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傅家那个傲娇公子动手?赵衍那阉人暗中掌权七八年,秦王却安然无事,你当秦王真的如表面那般懦弱无为么?是龙是蛇,很快,便会见分晓了。
“唔,公子,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日落之前应该就可到潍河关卡了。”刚从千绝宫的雪峰上下来,突然遇到这汩汩暑气还真心让人受不了。
“自然。”一夹马腹,踏雪很是灵性地撒开了马蹄。
“驾!”——两道倩影翩跹,如清风般拂过草地。
果不其然,黄昏时分两骑快马到了潍河关卡。
二人下马,走入城内。夕阳西斜,好在赶在了关城门前进了城。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影,一瞬间便被这两个打扮迥异的人吸引了。
白夙也未过多理会城中人的议论,就这么和玢丫头“招摇过市了”。她们为了避开过多的麻烦,特地未从齐槡国内横穿,而是取道环国湮水边缘的草原,绕了一大圈直进潍河。之前虽看过齐槡的《风国治》,了解了不少齐槡的风土人情,不过真的亲眼所见时,白夙还是忍不住赞叹了。潍河虽不是天子脚下,但其经济发展却也有条不紊。城内街道,摆摊的走卒贩子无论老少皆是女子,很少看见男子在街上抛头露面,连男孩儿都少见。这里的女子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