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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 禾黍不获君何食(续二)500

    地方上敢于冒头的反抗者或又是阳奉阴违的乡土势力,都遭到他强硬推行的战时军法给杀的人头滚滚而哀鸿遍野;以至于随军的虞候和参军、从事官们,不止一次上书报告他在军力的使用和布置上,明显有用力过猛或是杀鸡牛刀之类的趋势;。

    因为在这些日子里,他光是通过这些战斗消灭的敌人数目,就已然远远超过了广陵城下的战果好几倍;又比如在一次战斗中被歼灭和击杀的反乱武装只有数百人,但是事后被清算出来株连被杀和处刑、流放的人头,却是整个数字的足足三倍。

    乃至后来在军中也开始有人在私下里的回报当中,毫不掩饰说他有嗜杀滥刑的嫌疑,或是缺少身为太平军将士的荣耀和是非大局观,或是干脆说他旧日积习难改,不懂数目叫做体恤和仁恕之道;亦有说他手段刚强有余而处事弹性不足……

    当然了,在周淮安掌握的其他渠道作为参照后看来,这些言论当中固然并非空穴来风,却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比如,其中对他残酷和旧习方面抨击最多的,主要还是来自两岭、湖南出身的新、老义军的几个山头背景;似乎是对于这么一个得以大任的幸进之辈,隐晦的借题发挥和表示有所不满。

    但也出乎意料的是,在其中少数变相替他说话的,反而是来自广陵城下围城当中本阵的主将朱存;虽然没有明着支持他或是为之辩解,但是在日常行文往来当中,大体意思对于他在后方的作为表示了还算满意和赞同。且无论他这是真心还是顺水推舟而为,在大局观上就值得周淮安赞许。

    而批评钱具美缺少荣誉感和是非观的声音,反而是来自江西、湖南、山南等地前官军、降人背景的一些存在,这难道是某种意义上的原教旨主义者式的狂热激进么?故而会用这种方式来强调自己的决心和立场?

    至于来自底层的士委会中反馈,则是说他虽然平时也能体恤士卒而同甘共苦,乃至身先士卒,但在私下里却有些孤僻和喜欢独处;除了个比较熟稔的旧部之外,对于诸多配属的佐僚也是以公示之而始终保持距离和分寸。

    最后还是杨师古的一句话“莫非是有意自污?”,让周淮安有些补上了全盘推演中的缺口,而彻底放弃了进行调整和干预前线作战安排的最后一点念头;既然要快刀斩乱麻,那在盘根错节的麻团被割暴力手段干净之前,这刀子又怎么能够让他不快呢。

    至于刀子可能割到点其他什么花花草草的意外风险,在达到某种潜在的上限之前,那也是无可避免的代价和过程。然后周淮安又批复从有待机的军政编制里,抽调和派出了见习生员和士官,好加快地方肃清和基层组织的构建,作为整体意见上的回复和表态。

    还有一份是最新一轮各种节日和民间文艺、娱乐项目的解禁方案,及其后续引导和策划书。附带的还有一份关于佛门五个主要宗派,近期将要举办大型辫经、论法的无遮大会的申请,及其相关的人员和组织内容的附录。

    这也是如今太平军治下的一大常态。出了在家闭门起来开斋堂和念佛修行的个人行为之外,任何复数以上有组织的公开宗教活动,或是相应场所的会典、礼仪,都必须申请相应级别的官方部门许可才能进行,不然将遇到严厉的取缔和禁绝,乃至追责作为惩罚手段。

    不过周淮安略有些意外的是,则是其中还有作为最晚出现在太平军治下,以京城的大兴善寺和大青龙寺为祖庭的唐传密宗。据说相比那些已经深入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显宗教派,这群辣子京畿的密宗和尚表现得要更加活跃的多;

    尤其是在主动参与的医药防疫和匠作工艺方面,更表现出了许多显宗所没有的独到之处;也对于太平冠军治下的荆州佛学院,贡献了不少两大寺中世代秘藏的相关典籍:《摩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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