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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都被抽干,喉头堵了棉花,连哭泣都无力无声。

    她为自己的死掉泪,越想越伤心,指缝间全是泪。

    有人走近,喊她:“你哭什么,你妈又没死。”

    岁岁抬头,是宋明颂。

    他手里拿着个蛋筒冰淇淋,没有吃,融了一手。他将融了一半的冰淇淋递给她。

    宋明颂幼稚又可笑,但偏偏他聪明,做什么都能成,她唯一能嘲笑他的点,便是他那么大的人了,却和小孩子抢冰淇淋吃。

    宋明颂是真的爱吃冰淇淋,每天一个明秀牌巧克力蛋筒,风雨无阻。

    他在她旁边坐下,朝她的手机屏幕睨了眼,声音磨砂似的,沙沙哑哑:“原来不是在为你妈哭,你是在为她哭。”

    岁岁这时才看清,宋明颂的眼睛红了。

    他说:“做这种女人的粉丝,你该羞愧。”

    岁岁委屈至极。

    她都死了,活成另一人,两世为人,仍然逃不过宋明颂的尖酸刻薄。

    要不是他能救保姆阿姨,她当即就能掐死他。岁岁强忍着,咬了咬嘴角,转过头去。

    身边许久没有动静。

    岁岁悄悄去看,余光瞥见宋明颂的眼睛越来越红。

    她对上他的视线。

    他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刚才在病房时初见,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解。

    更何况,一惯骄傲自大的宋明颂,怎会在外人面前露出颓废无神的一面。这可是宋明颂,恨不得整个世界都成为他闪闪发光背景板的宋明颂。

    岁岁抿抿嘴,想了想,将已经快要融完的冰淇淋递过去,小声问:“你还吃吗?”

    他没有理她。嘴里振振有词,轻得很,神神叨叨。

    她小心翼翼凑过去一听,风里带了哭腔,自言自语,伤心沮丧,是宋明颂的声音——

    他说:“她怎么就死了呢?”

    身后响起重重脚步声,岁岁立在鸟笼灯下,回身往后看,原来刚才从屋里出来的,不止易丽一个人。

    是之前从她身边走过的那个男人。

    高大,白瘦,衣着恰到好处,有着富家子弟从容不迫的雍容。

    他和里面那些人不一样,刚才她看见他的时候便知道,这是个冷漠强势的男人。

    他看她的眼神里,没有喜欢,男人对女人的兴趣,隔着百米都能嗅到。她被护在羽翼下多年,但并未丧失分辨危机的本能。

    他重新放眼看过来的时候,岁岁没有躲开。

    她皱着眉回应,好让他知道,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对于他的不喜欢,她也一样。

    浓黑的夜风中,鸟笼灯晕开的一点子光圈,刚好足够照亮岁岁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以及她倔强警惕的目光。

    资临薄薄的唇角抿成一条线,大拇指摁上食指,一下下摩挲,像是将什么捏在手里,从抚摸到撕碎,短短数秒,破坏的快感,已在脑海中预演过。

    隔空相望的对峙,在半分钟后告终。岁岁借以揉鼻子的动作,背过身去。

    大口呼吸。

    真险,差点败下阵来。好在以后不用再见面,从这里走出去后,她将回到她现在的生活里,她将好好适应她的新人生。

    岁岁没吃过苦,死前吃过的苦例外。恐慌无助的情绪中多少带了点气急败坏,常胜将军怎能忍受自己的失败,岁岁将自己的死,视作自己最大的失败。

    可不是么,连命都丢了,算什么聪明人。

    连夏生总说她聪明,全是诓她的。

    岁岁现在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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