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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十九章
   昨晚,沈潆被他闹得没有办法睡觉,很严肃地让他不要再来了。

    裴延却更严肃地说“嘉嘉,给我生个儿子。”

    沈潆心里不舒服,这个男人还非要儿子不成?

    “生个儿子,就成了庶长子,以后会变成嫡子和正妻的眼中钉。”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裴延却不以为然“谁说他会是庶长子?你给我生个儿子,我想办法扶你做妻。那咱们的孩子就是嫡子,将来我的一切都会给他。”

    那是裴延第一次在她面前正儿八经地提起这件事情,听这口气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可据沈潆所知,像裴延这样身份的人,娶妻是要经过宗人府和皇上认可的。以她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过他们那关,所以她从没有妄想过自己能做妻。

    “这些事我来操心,你专心给我生儿子就行。”裴延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

    芙蓉帐内鸳鸯锦。他掌心的厚茧犹如拂过一块剔透冰凉的白玉,他张口含住轻颤的玉珠,桃花深径一通津。

    沈潆不止动情,连心都在沦陷。

    尽管裴延总是在做出格的事情,一点点地挑战她以前作为皇后时的矜持和庄重。那天下雨,两人在花园里散步,他将她带进了假山里。外面人来人往,她在里面几乎咬破了手背。

    夜深人静时,他会用薄纱蒙住她的眼睛,不留一点灯火。薄纱遮住了她所有的视觉,其它的感官就变得十分敏感。那次,她主动要求他再来,无法自控地沉溺于其中。

    沈潆从来不知男女之间可以这样,不分时间地点,兴起便来,尽兴而收。不用顾虑身份,外人的眼光,更无需遮掩自己的情绪。裴延教给她的,是如何真实地做自己,而不是用一个又一个的面具来伪装。

    毫无疑问,她从中获得了满足和快乐。

    “姑娘?”易姑姑见沈潆在出神,又重重地叫了她一声。

    沈潆回过神来,仰起头看她。易姑姑说道“刚才有人禀报,说谢大人求见。侯爷此时不在府中,谢大人找您做什么?”

    沈潆愣了一下,谢云朗憋了这大半个月,终于憋不住,趁着今日裴延不在,要向她问清楚了。可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如此离奇,她不信谢云朗完全肯定她的身份。她若避而不见,反而显得心中有鬼,就对易姑姑说道“请他进来吧。”

    谢云朗在门房处等着。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滚着滔天巨浪。他待会儿,要到她面前,亲手揭破真相。距离他送画,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但侯府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禁怀疑,她是没看懂那幅画?还是看懂了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几日他也反复在想,如果她真是嘉惠后,怎么会甘心给裴延做妾?她曾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一呼百应,骄傲如她,清高如她,怎么会沦落至此?这不太可能。

    可转念想,她如今的身份,的确只配给裴延做妾,连挣扎的权力都没有。她再也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女,从云端重重地跌落,无法再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个适应的过程,一定极度痛苦,像烈火焚心。

    但其实像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又何曾真的掌握过自己的命运?无论高低贵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身处世间的无可奈何,谁也无法幸免。

    过了会儿,去传话的人回来,请谢云朗进去

    沈潆住的地方,外头有个明间,正好用作会客。

    这里的侯府不像京城一样,内宅前院泾渭分明。生活所迫,女子抛头露面是常事,也少不了与男子接触,因此旁人也不会说闲话。沈潆坐在主座上,抬手端着茶杯。她也很想弄清楚,谢云朗到底知道什么。

    谢云朗走进明间,一眼就看见了沈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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