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女士邀请来的朋友,大都是和她一样的姨奶奶,其中和她最为要好的是一位叫做苗樱禾的三姨奶奶,比乔女士小那么十几岁,生的十分标致,顾盼生辉,只一双脚格外的大,于是总是热爱穿长裙子,企图遮挡一二。
苗樱禾此刻坐在茶亭的矮沙发上,双腿侧叠在一块儿,长裙堆在地上,层层叠叠,十分好看。
她目光不时飘向那一群男士们聚集的地方,手挽着乔女士的手臂,笑得很是腼腆羞涩,话里话外地打听没见过的那两位男士,声音尖细说:“哎呀,姐姐你都不同我们介绍一下吗?那两位正对着我们坐着的又是哪位?你们府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位模样这样好的客人?”
其他一起搓牌的姐妹们既然能玩到一起,自然有相似的地方,比方说对优质的单身男性充满好奇。
乔女士坐在中间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扇子,大冬天根本用不着这东西,然而用来遮掩说悄悄话却是极好,于是乔女士拿着扇子遮在自己与苗樱禾之间,小声说:“那是两位陆先生,老一点儿的呢,是哥哥,年轻点儿的是弟弟。”
“哈哈,我还能不知道哥哥弟弟怎么区分不成?”苗樱禾目光流转着,最终落在那位应该是弟弟的人身上,脸颊绯红,“真是一表人才。对了,他们是作什么的呀?怎么来天津的?”
乔女士看出姐妹这是有心思,但也不拆穿,只悄悄用手指头戳了戳苗樱禾的胳膊,道:“你打听他们作什么?你今日来是来同我贺喜的,别忘了你的正事儿!”
“哎呀,姐姐你着什么急?等你在京城安顿好了,我可是要登门找你玩去,在你那里一住住一年来庆祝,你道如何?”
“呸,你敢来,我可不包吃包住!”乔女士笑得不行,见苗樱禾是打定主意想要换人跟,目光瞄准了那两个新面孔,便说,“好啦,你别看了,之前我问过无忌,那位年轻的叫陆玉山,至今还没有成亲,现在似乎是东南西北到处跑,不知道能不能留在天津,老一点的已经是有了老婆,你去也只能当个老二。更何况你这还没离开你家老员外,现在就想着别人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乔女士纵然在花花世界飞的欢实,对感情一事却从一而终,别人她是管不了,只能稍稍劝诫:“你呀,别老想着别人,好好过自己的吧。”
“姐姐又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家那位现在是个什么德行,我又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反正等那老头子死了,我大概也是会被赶走,也就没几天的功夫我就要流落街头,不然就又回那四合院去,我可不愿意回去,又脏又臭的。”苗樱禾从前住在大杂院,下海的第一天就被一个老员外给养着了,因为实在很回哄人,两个月就哄着老员外把她娶进门,当了三姨奶奶。
可这三姨奶奶哪是那么好当的,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要打点,出门交际也需要钱,每回桌上吃饭和其他几个女人明争暗斗,稍微不注意就要吃个暗亏,因此私心里苗樱禾总是羡慕乔女士,想这乔念娇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枉死的鬼,所以今生投胎后能一出声就是大家小姐,遇到个男人也是长相漂亮身份不凡的,再来虽说到现在还是个外室不被承认,可人家在天津月月都有钱拿,活得不比自己这在大宅门里面的人好太多?!
苗樱禾心情抑郁的时候,总爱去赌两把,赢了便开心了,输了就更抑郁,她迄今为止花在这上面的钱不知凡几,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她得存钱才是,可总也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挥霍无度的下场便是惹来了五万块的外债,如今年关将近,处处都在要债,她是很不好过,能借钱的地方更是借了个遍,不得已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