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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3
    淮真到浴室洗了个澡, 赤脚穿袜子上楼,手里拎着拖鞋, 怕将他吵醒。

    他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 毯子掉到地上去。她笑着叹口气,拾起给他重新盖好。低头看他呼吸时带着一点点酒味, 浓密头发有点凌乱;最近每天都是艳阳天, 夜里月光将他肤色照得异常的白。应该也累得够呛。

    她想着, 正想在他额头上印个晚安吻, 突然隐隐捕捉到他表情一点点变化。

    唇角好像弯起来, 似乎有点笑意。

    以为是错觉, 垂头下去仔细观察, 一瞬间猛地一个天旋地转。紧接着月光一暗, 被他压着卧在沙发上。

    她惊叫出声。

    恶作剧得逞,笑声响起来。

    她抬头去西泽, 额头上立马落下来凉凉的吻, 像是安抚。

    淮真仍旧惊魂问定,小声问,“吵,吵醒你了”

    他笑着说, “一直醒着。”

    她气得小腿顶他一下。

    他吃痛得嗷一声, “下手好重。”

    “你活该。”

    “我怎么了”笑着, 语气怪委屈的。

    “你”她气不打一处来, “你明知你家人来电话找你,还叫我去对付”

    “嗯, 我想听听你都会说些什么。”

    她气过头,噎住了。想了想,一时有点难过,“突然就正面应敌,完全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

    他捉着她的膝盖揉了揉,叹口气,将她搂紧,翻个身,侧身相对躺着,将她看着,“你当她是敌人”

    她接着问,“你知道是露西”

    “结婚新闻搞那么大,生怕世界上没有人不知道。”

    淮真笑起来。

    “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密切了”他是指她称呼露西的昵称。

    “我猜想她人不坏,很有思想,也富有魅力。”

    他嗤地一声。

    淮真思索一下,转头看他,“我回答得怎么样,还不坏吧”

    他说,“完全不是你的敌手。”

    她给逗笑了,“哪方面”

    他说,“对我而言,全部。”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英文版。到底也是个俗人,难免开心。

    两人一时无话,闭眼沉默,在月夜里相拥着,听对方呼吸。

    沙发很窄,甚至不足以他一人睡下;现在躺着两个人,他还怕将她压着,不知有多不舒服。

    淮真提议,“去床上睡吧。”

    他说no。

    她无奈,“不会难受吗”

    他说,“去床上你会难受。”

    淮真“”

    “施展开手脚了,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很多你没有力气做的事情。”

    她笑起来。

    “这个礼拜累坏了吧”

    她点点头,“嗯。”

    她是真的累坏了。

    他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得更舒服一点。

    “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很多。”

    她头枕在他胸口,慢慢同他讲诉最震撼她的现实。

    基督青年会二十多年前在广州就成立了救助会,拯救广东、广西地区的饥民,其中很大部分是妓女。她们都住在城市中央的管教所里,穿灰蓝制服,头发剪得和女学生一样短,有很大一部分已经纠正掉媚俗的步伐,学会中性的姿势与迈步。

    救助会请来广东与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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