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穿梭在房屋间的小路上四处搜寻，给宁静冷清的老城区肃起一股紧张的气氛。
宁宇站在高高的楼顶，靠着栏杆往下望，像是武警搜寻的人不是他一般，脸上写满风轻云淡，连之前直逼楚炎感官的杀意也没了。
楚炎不解地地盯着宁宇，只是因为被发现，就让宁宇丧失杀意了？这实在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干脆坐到栏杆上，一只脚踩着栏杆，另一只脚垂在栏杆外面，从口袋里摸出他随手揣进去的牛肉干，随手撕开了包装，咬着牛肉干像咬着烟一样。有问题想不通就先吃点东西，然后他探究地盯着宁宇问：“你没杀的人，包括宁智强吗？”
“什么？”
宁宇拔起视线转向楚炎，像是对‘宁智强’三个字尤其敏感，又一时没有想起来宁智强究竟是谁。
“你和洛霄杀了宁智强，对吧？”楚炎直白地问道。
宁宇满眼怀疑地盯着楚炎看了半晌，对楚炎整个人的存在都产生了疑惑，然后才开口。
“你还知道什么？”
“所以，你承认你杀了你爸？”
宁宇突然提高声调，“他不是我爸！”
“你是捡来的？”楚炎从字面理解了宁宇的话。
宁宇突然笑起来，笑出了一股寒意，片刻后，他将眼中的寒意拧成刀片，朝楚炎刺过去，问道：“你是在嘲讽我？”
楚炎这下反应过来，宁宇说的是不承认宁智强是他爸，并不是宁宇的父母之间还有什么隐情。
但宁宇的眼刀刺了楚炎半晌，又兀自地解释起来，“他确实不是生我的人，我是他买来的，因为恶事做多了，绝后了，所以买了我回来，说是他生的。”
楚炎手里的牛肉干冷不防地掉下去，他惊讶地盯着宁宇，确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不过知道这一点后，宁宇小时候的事就很好理解了，他翻下栏杆接住了牛肉干，又坐回去，说道：“宁智强把你买回来，可是又对你不好，反倒是他老婆把你当成了亲生儿子，所以你才会留着那张照片，对吧？”
宁宇比刚才楚炎听到宁宇是被买来的更惊讶，他瞪着楚炎，“动过我衣柜的人是你！”
楚炎耸肩，知道他猜对了，反问：“你以为是谁？洛霄吗？”
提到洛霄，宁宇的眼神变得复杂，楚炎又说：“你最想杀的人其实是洛霄，对吧？她逼你杀了小白团，所以你用同样的方式去杀像当年虐待你一样，虐待其他人的人。”
宁宇这会儿已经不惊讶了，他打量着楚炎，仿佛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天。
他突然爬上栏杆，站到楚炎旁边，对着灯光暗下来的城市，蓦然开口。
“你知道那些家庭暴力，虐待家人的人，为什么总是三年、五年，甚至十年或者更久的持续吗？
因为被虐待的人总有理由不逃走，因为他们认识被虐待也是一种在乎，即使恨透了对方，因为他们一无所有。”
楚炎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宁宇所说的这种想法，但宁宇说的肯定是他自己，宁宇恨洛霄，但也把洛霄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我早就知道洛霄只是利用我报复宁智强。”宁宇继续说，却不像是说给楚炎听，而是在告诉他自己，“但她是唯一能保护我的人，可惜在宁智强死的时候，她才知道我不是宁智强亲生的，哈哈哈——”
宁宇笑着，脚步猝然往前一移，倏地从30层的楼顶跌下去。
楚炎淡然地眉角一凛，在宁宇爬上栏杆时他就猜宁宇可能跳上去，他不禁扔了他的牛肉干，跟着宁宇跳下楼，在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