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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未成
耳帽,颈间还围着狐尾大围脖,别说只是屋里没升火,就是冰天雪地里,他也不冷。

    倒是把几个侯见的官员冻的不轻,有人不住的跺脚,有人坐不住,觉着屋里还不如外头有太阳暖和,干脆出去蹲着晒太阳去了。

    一直待将将中午方轮到裴如玉拜见布政使大人,布政使姓江,江大人见到裴如玉倒也和善,待裴如玉行过礼,江大人指了指一畔的椅子,“坐吧。”

    裴如玉坐下,江大人道,“听说你来了新伊城,我正有事想问你。”

    “大人请讲。”裴如玉肃容端坐,静听江大人开口。

    裴如玉天生一幅引人注目的好相貌,只是静坐便有种端严矜贵气,江大人轻咳一声,问,“上次我令纪经历去月湾县提审案犯,你为何执意不遵本官手令?”

    “越阶问案,不合本朝律法,卑职不敢陷大人于不义之地。”裴如玉冷的仿佛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江大人倒是未恼,只是淡淡道,“此案既事涉新伊、西漠二州治下,由你审,西漠州的人难免不服,移送西漠州,你断然不肯。既如此,移交安抚司,也未为不可。这在律例中亦有先例。”

    裴如玉不卑不亢,“官司也有就近处置的说法,在何地发生,便在何地审问。何况是杨氏刁民坏我月湾县法纪,虽斗殴事小,却是惊扰百姓无数,今卑职判决已下,未打未杀,以银赎罪,以工代罪都可。卑职认为并未有不妥。何况,杖罪之下,原就该现任官审理。”

    “行了行了,原就一桩小事,不至如此。”江大人笑了笑,端起茶呷一口,借着冷茶压下心头火气,再开口时和软如三月春风,带着淡淡的关切,“当年我与你父还是同年,你大概不记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哪。”

    裴如玉微微欠身,淡淡道,“卑职已经出族,以往旧事,悉数不记得了。”

    江大人活了四十几年,平生第一次见这样脑子有病的。被出族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别人瞒还瞒不过来,倒有人还有脸当面与人说起。

    江大人想,这裴小子怕也知道此生仕途无望,索性破罐子破罐。江大人自认是只上等玉瓶,以后前途广阔,不能与破罐子硬碰,继续春风化雨的说,“年轻人,哪里有不犯错的,以后改了便好。我听说,你们县织布的事就不错。”

    裴如玉没说话,江大人丝丝笑意浮现眼中,“你家娘子是个贤惠人,有这样的好手艺竟不肯私藏,她既有传与千家万户的大心胸,本官自当成全于她。本官已经上书为她请封诰命,助她传播技艺,如今你既要回月湾县,就把新伊城选出的学技术的一并带上,待他们学成,本官令人在新伊城开设棉作坊,教授其他百姓学习织布,将这项技术授与更多人,亦是利国利民之举啊。”

    裴如玉不可思议的望向江大人,待江大人说完,他方道,“这是家中内子之事,还请大人不必替她操心。她并没有大人夸赞的大胸怀,会教给乌伊县的人,是因为我与董县令私交甚笃。与我关系不好的,与内子关系不好,还有那些乱七八糟不认识的,内子并没有传授技艺之意。”

    “倒是卑职听闻大人祖上有一卷昔年神医华陀传下的医书,大人不妨献与朝廷,供御医研读,以后济世救人,此方是利国利民之举!”裴如玉言辞如刀锋,饶是江大人脸皮厚如城墙,都被裴如玉刺到痛处,江大人怒道,“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大人莫恼,外头都这样传,既不是真的,大人这样说,卑职也这样听了。”

    “本来就没有的事!我家哪里有华陀的《青囊经》!”

    “哦,原来那书叫《青囊经》啊,大人不说,卑职都不晓得。”

    裴如玉当然晓得历史传闻华陀著《青囊经》之事,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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