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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叠的4.23
    辞别王海,我买了一张飞往魏柯那座城市的机票,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魏柯所在的地方。

    不到半天的时间,我站在魏柯所在的那所大学里,环视烈日下白得刺眼的教学楼,惶然无措。下了机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人的联系方式,王海只给了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匆忙之下,他忘记了写下魏柯的电话号码。世界变化太大,十一位数字的电话号码是人和人之间唯一的牵系,这根线断了,就很难找得到某个特定的人。现在不比以前,我和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隔绝太久,行为感知迟缓到不晓得这个世间交际的真理。我和魏柯的联系断在手中捏出汗的手机里,我出来之前钱教授派人买给我的,时尚的摆设。

    茫然四顾,无数人潮涌过,怔怔的望着川流不息的行人,我要找的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无比的彷徨无助和悲哀涌上来,在心里叹了口气,和这些人生精彩纷呈的男女相比,我不过是被剪短了线的风筝,凭着最后的勇气去找一个湮没在人海的青年,了结自己的陈年心愿,然后各奔东西,不再来往交集。

    待人流渐渐散去,我颓然坐在教学楼旁边的花圃边沿上,无比的沮丧。太阳暖得催人泪下,直入心底的温度,将深埋的往事唤醒。过去的画面像海岸边最汹涌澎湃的浪,拍击高高的悬崖,迸溅出万丈白如雪的水花,打湿脑海里干燥的沙石,记忆慢慢显露头角。

    四年前的4月23日,我是a城一个刚刚递交了辞职信的高中老师,离职的前夜和自己带的学生享用了一顿烛光晚餐。时隔多年,我依然记得红色烛光里跳动的点滴。

    依照瘦高个男人的要求,晚上七点,我准时到达商业街15号的蔚蓝海岸服装店。瘦高个似乎早早等候在那里,我一踏进蔚蓝海岸,他立刻请我到私人化妆间坐下,开始摆弄梳妆镜前那个红色化妆箱内形形色色的工具。精华霜,粉饼,眉笔,瘦高男人全神贯注的在我脸上涂涂抹抹。足足一个多小时后,男人才满意的合上化妆箱说:“你自己看看。”

    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从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化妆镜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钱清让。习以为常的轮廓变得立体分明,白皙的皮肤,眉眼如黛,妆容淡雅秀丽,年轻独有的气质由内而外淡淡弥散。无妆胜有妆,有妆似无妆。我摸了摸粉底清透的脸颊,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看了几十年的自己。男人欣赏着我的惊诧,笑着说:“试试今晚的礼服。”

    一个年轻姑娘捧来包装精致的浅蓝色纸盒,男人从纸盒拿出一件黑色的晚礼服,吩咐年轻姑娘领我去试衣间换上。

    我换上礼服后,瘦高个男人小心的将我黯淡枯燥的长发挽成发髻,别上蓝色宝石发饰,最后穿上裸色高跟鞋。等一切整理完毕,转身后,我见到了有生以来最漂亮的自己。黑色抹胸晚礼服,恰到好处的掐出我的腰身,剪裁简单的黑色礼服衬得苍白的肌肤越发的白,细长的颈优雅的滑下,微微凹陷的锁骨聚拢成漂亮的v字形。无论从哪个角度打量,都能看到镜中立着一个高贵典雅的陌生年轻女人,眼神空洞,神情恍惚。

    瘦高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向窗外瞥了一眼,说:“接你的车子到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我面无表情的斜了一眼镜子里的钱清让,瘦高个男人颇有绅士风度的牵着我的手,将我送上黑色的小轿车。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我甚至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车子已经停在了一间灯光柔和的西餐厅前,素雅的欧式建筑,陈设脱俗,静谧安详。

    开车的大叔打开车门,做了个请下车的手势,说:“小姐,我们等候多时了。”

    我疑惑的下车,一捧艳若红唇的玫瑰不期而遇,吓了我一跳,犹豫的收下包装精致的花。司机大叔领着我往里走,我怀抱花束,迈着别扭的小碎步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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