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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手腕的红绳由外域丝线制成,红而艳丽,不易绞断。

    其上有三个小银铃,抬手之间,银铃轻晃,清脆作响。

    因颜色太艳,阿婉肤又白,红绳在她手腕上,给她多增了一抹姝色,远远瞧去,她唇红与绳铃遥相呼应,更显娇滴。

    阿婉却皱起两道弯眉,嫌恶地将手抬远,仿佛她整条手臂都是臭熏熏的。

    前世,这玩意还捆在她脚腕上,如今,仅是换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她辨认过,中间的银铃上有一道细细的划痕,与前世的那只无异。

    他这是再次警告于她,休想再逃了。

    红绳刚好系在她的手腕处,不大不小,不知那嬷嬷使了何种法子,竟让她戴得上红绳,却摘不得。

    卢氏张罗来院中之人,能用的法子都用过,剪子绞不动,泡脂膏也无用,折腾了十几样法子,弄得院中一阵慌乱,那条红绳仍旧完好无损,更见鲜红。

    反倒是阿婉的手腕,红了一片,卢氏瞧着,一颗心揪着疼。

    阿婉在侯府跟前一闹,整个人已经彻底虚脱,额头汗津津的,她只抬了只手臂在床榻外,任由院中之人折腾。

    脑中,混混乱乱,装着事。

    其实,若按今世的情况,她与傅.....那人并无多少交集,除了当夜他闯入她房中之外,再次见面便是今日,她皱眉,怎的他就扬言要娶她了!

    他那人,冷淡寡情,对一件事或一样东西都存有极大的偏执,她能想到的,大约是因为阿爹阿母以及城中百姓惹怒了他,他偏要逆行而上,激怒众人。

    又大约他仅当她是一样物件,想拿回家中摆放而已。

    总归绝不会是心悦于她便是。

    她“噔”的坐起,缕儿正蹲在她跟前替她擦手,被她举动一吓,捂住心口道:“小娘子你要做什么?差点吓死婢子。”

    “我偏不信,我还不能摆脱它。”阿婉抬抬手腕,三只铃铛齐齐作响,她心跟着一跳,快快的用帕子按住,不让它们发出声。

    它,也代指他,这辈子,她偏不信了,还能躲不过他!

    若躲不过,她便随他姓!

    就从解开铃铛红绳开始!

    接下来的半个月,缕儿夜起,便时常见她半夜不睡,披着一头软发缩在床角,拿着剪子对那红绳绞啊绞,认真且执着,瞧上去真是可爱又辛酸。

    郑朔知阿婉心事,请了几个巧匠上府,可惜几个工匠师傅技艺不精,对着红绳琢磨数个时辰,仍是一眉不展,摸胡子摇头叹气。

    郑朔见状,将人都轰了出去,如此,又只剩下阿婉一人,对着那条红绳磨刀霍霍。

    期间,卢氏审问了一直被关押在柴房的顾奶娘,顾奶娘神神叨叨,口口声声念着"罪过",就是不答话,最后咬了舌头,幸而医救及时,保住了性命,卢氏打发她去了乡下的庄子。

    可顾奶娘当日为何出卖主子一事,再也无法得知。

    阿婉猜想,一个奶娘敢做出这等子事,若说背后无人指使,便连她也不信。顾奶娘不识字,也不肯指认人,幕后指使是谁,已成为疑团。

    总之,应该不是那人所为,他何曾有心思玩这些。

    半月以来,她阿爹怕他再次深夜入府,又加派了一批亲兵守在福祉院外头,因放心不下,阿母也一直与她同住,她除了梦魇,在梦中见过他之外,倒再也不曾遇上他。

    郑兴在城中识得的人多,打探回来的消息每日都不相同,有人曾道见过少将军身现茶楼,又有人曾说见他已经出了城门,回了范阳。

    阿婉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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