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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程家内丹(三)
    扶住图柏的时候, 千梵的后脊迅速爬上一层冷汗, 犹如从艳阳三月被人打进了冰天雪地的隆冬, 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的干干净净, 再也维持不住淡定自若, 压抑着快要崩溃的神志, 哑声道,“阿图?”

    没有回应,千梵脑中一片空白。

    幸好解羽闲也跟着跳了下来,他们摸到宗元良的脉门,合力斩断庞然大物的胳膊, 宗元良明显可见的失去了行动能力,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很快就被肢解四肢和躯干,解决掉了。他本来一身血污已经足够的狼狈, 没料到图柏比他更加严重, 直接来了个昏迷不醒。

    “别急,估计是失血过多,我们赶紧回去。”解羽闲从没见过千梵如此失态的样子。

    千梵定了定心神,弯腰将图柏抱起来,大步向铜水县走去。

    图柏两眼一闭,昏死的人事不知,把所有的事都抛到脑后, 全都不管了, 他本来就从没善后过, 这回不仅不帮忙了,还给众人添了大乱。

    杜云就没他好命,下巴被人装了回去,整张脸疼的想昏都昏不过去,一说话就流口水,牙关酸疼的咬不住东西,连猪蹄短时间都啃不成了,最重要的是他的下巴被卸了太长时间,现在按回去后,整张脸都肿的有点鼻歪眼斜。

    只好整日用手捧着下巴,试图规正五官,如此凄惨之下,还要脚不沾地的在铜水峰上调遣人手善后、安抚百姓、整理蒋守川的罪行和处理尸体,见谁都是欠我八百万银子的臭脸。

    解羽闲见他这模样,没忍住笑了一整天,笑完觉得自己有点落井下石,于是伤还没好就进山林里打了一只野猪,晚上炖了猪蹄,把肉炖的稀松烂碎,让奔波劳累的杜云云尝到了肉腥,内心终于有了点安慰。

    傍晚他们坐到一起的时候才听说般娑白日里给图柏看了病。

    杜云,“老图到底怎么了?”

    师爷从一户人家里给她拿了寻常姑娘穿的粗衣,终于遮住了胸前的波涛汹涌。

    客栈里点起一只绿豆大的烛灯,听他这一问,都围到了一起,将两张桌子拼到一起,那伽和宗云添也跟着不分尊卑的往那儿一坐。

    二楼的一间门紧闭着,从发黄的窗纸透出熹微的光晕,屋里,千梵坐在床边给图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换药,摸到他胸口时,手腕僵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俯下身吻了下图柏的眉心,替他整理好被角,起身吹灭烛火,离开了房间。

    众人给千梵让出一个位置。般娑看见他,精致美艳的脸庞露出一个莫名的表情,她生的极具异族人的特色,高鼻梁深眼窝,常常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像一块埋葬在千年风沙里瑰丽的玉,身上有着说不清楚的过往。

    千梵静静看她,神色也有点不大寻常。

    杜云看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忍不住嘴欠道,“老图还没死呢。”

    该注意的都注意点。

    千梵脸色不善的剐他一眼,杜云捂着腮帮子呸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嘴真贱。

    般娑轻轻咳嗽了下,师爷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低头看着茶碗里浮浮沉沉的茶叶,说了句谁都听不懂的话。

    那伽好歹还有宗云添能充当翻译,这位公主算是彻底没辙,想起白天她和山月禅师费劲的沟通,于是聪明的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她将柔弱无骨的手搭上杜云的手腕,杜云一愣,抬头去看解羽闲,张嘴就道,“你看是她摸我的。”

    话刚说完,眼神就变了,黑漆漆的,有些呆滞,说出来的话却温声细语还带着说不出的风情,配着他这张贱不嗖嗖的脸,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座的几位除了当日见过般娑控心术的人之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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