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是这边长大的,可有时候还是会时不时地拐错路口,然后吐槽这奇葩的街道设计。
时夏只能告诉他,“这来自于劳动人民无上的的智慧。”
据说江城在几百年前还不叫江城,叫十里铺,最开始就是两城交接的地方,商铺林立,算是贸易区,后来商户多了,交通就方便了,交通一方便,就有人定居,有人定居后,慢慢才有了江城。沿河两岸,房子大多建的随意,没有什么规章,所以街道就显得异常曲折。
时夏住的街道还算新,所以宽敞许多,车子还能进得来。
江余说太晚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坚持要来接她。
时夏就在家里等着他过来。
江家离的不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她掐着点锁了门,站在门口等着。
晚风寒凉,时夏把脸埋在围巾里,踩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来回踱着步,从东到西,从西到东,影子被拉长,又缩短,再拉长,再缩短……
只是无意间抬了下头,却看见街口一个身影,靠着车门,孑然而立,只一条腿撑着身子,指间夹着香烟,橘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着。
他的面目不甚清晰,烟雾被夜风吹得模糊。
不知站了多久。
时夏心蓦地停跳了半拍。
他在半明半昧的光里,歪着头对她笑。
时夏像是被妖精蛊惑的无知少女,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只觉得那身影充满着吸引力,那笑容也让人无法抗拒,她站在离他两步远的路灯下,看着他,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侧了下身,面对她站着,往前走了两步,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很浅淡地笑着,“不知道,睡不着,就想着出来走走,一不小心就走到了这里。我刚刚还在想,是幻觉了吗?怎么看见我们夏夏了。”
他的笑容越发清晰,“我看见她向我走来,然后才明白,哦,是我太想她了。”
他像在念台词一样,字正腔圆,声音很低,透着点儿莫名的温柔缱绻。
时夏竟被他语气逗笑了,手插在口袋里,仰着脸对他笑,“你是不是最近接了偶像剧啊?怎么说话……这么腻歪。”
“有吗?”周政烁笑了笑,“只是想哄你开心。”
他脸上的笑容隐去,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去,嗓音低沉地说,“哭过吗?眼眶这么红……”
时夏差点儿又要哭出来,连忙克制住自己,扯了个笑,“没,可能是被风吹的。”
他点点头,掐了烟,附近没有垃圾桶,他就捏在手心。
时夏就盯着他的手看,那双手骨节分明,匀称有力,她记得他有部剧里面有很多手部的特写,后来采访导演的时候说,因为他的手好看,所以导演就多给了镜头。
的确是,很好看。
“给我吧!”时夏伸手想要从他手心里拿过那个烟蒂,他却躲了下,两个人僵持着,她说:“这边街道设施不齐全,从这条街出去才有垃圾桶,你别捏手里了,我放进包里,待会儿扔了。”
他笑了笑,却还是摇了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帕来,把烟蒂包进去,放进了自己裤袋,时夏的手还停在半空,正要收回去,却被他顺势握在了手心。
他的手掌是温暖的,宽厚有力。
其实回忆起来,两个人还是第一次牵手。
时夏愣了下来,一时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他握住她泛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