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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东番一夜秋风至(九)

    “那地上与牌子上的那些图画又是何意?”

    “与城中一样,都是交通标识。”

    见沈有容好奇,于是明石道友又逐一解释起各种符号的意思,包括马车与牛车驾驶执照的考取要求也一并说了一番,沈有容的疑惑终于慢慢解开。

    “真是细致入微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诚心评价,然后又道,“这些都是澳洲人想出来的?”

    “是,这道路也是按照澳洲式样所筑,花的人力物力不可胜数。”明石可是亲眼见着这些路一条条伸向远方,自己是亲眼看着首长们如何在台湾点石成金的,自然心中惆怅不已,也对当初能够跟随平元老南下感到庆幸。

    修筑道路的花费,就算是沈有容这样并无多少基建经验之人也能明白必不会少,虽然不知道用作路面的黑色材料是何物,又是如何铺就得如此紧密,但是路基两边绵延盖着石制篦子的排水沟渠,以及路旁栽种的花草树木都在为所费甚巨四个字添着注脚。那些树木都才不过茶盏粗细,但关键是整齐成列,养护看得出来又极精心,每棵树的树干下端都有固定的支架撑持,显系人力所为,看来光这筑路所费便要数倍于大明。

    明石道友又对沈有容言到这些行道树木及更远些的树林种的都是橡胶树,是海外异种,待成材之后割开树皮流出的汁液便能凝结成所谓橡胶,这马车的轮子上便裹了一层,让沈老爷大感兴趣。

    说话间马车迤逦前行,沿途之上每隔三五里便能见到一处供行人牲畜歇脚的凉亭,凉亭旁设有水井,周围还有不少做买卖的汉番小贩。而每处凉亭不远则必有一座碉堡,这又让沈有容想起了大明延边的那些墩台,只是这些碉堡修筑得更为坚实,有些顶上还能隐隐见到大炮的影子,若是如先前那车站标示的牌子数量一般,通往每处乡都的道路都是如此水准,那光这工程的规模便真要让人叹为观止了。

    “这样大兴土木,东番的百姓怕是过得很苦。”

    其实插这话时何乔远自己也不大确定,毕竟澳洲人在此地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些。

    果然马上明石便反驳起来。

    “那倒没有,百姓们都巴不得为元老院做事,就是人少了些。”说着他一指道路右侧的大堆石子灰沙,“光这打狗川河道的治理工程,如今就有好几千人在干,全靠了各地的移民。

    “福建的移民未必都肯来做工吧。”何乔远身为泉州土著,自然明白闽人重商的风俗,虽然侨居海外的也不少工匠,但还是做小生意的更多,为的是少几分约束。

    “的确,其中也不光是福建的移民,还有一些是从两广买来的流民,也有日本来的切支丹。那些人运来时个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先得在港口外的大号子营里住上一两个月,调养好身子才能做事。”明石说起此事似在回忆什么令人难忘的温馨记忆,复又笑道,“百姓们都说:这不象是雇工用人,倒似在做善事一般了。”

    何乔远听后不再说话,也不知是被触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虽然从道路上看不到河道里的工地,但从路边连绵不绝的石子、黄沙和挖起来的土堆来看这工程似乎极大。

    眼见得一些满载砖石、木料、竹条和麻袋的牛车整齐排列在前方路边等候卸货,其中有些麻袋边缘破了,还洒出些灰色的粉末来。

    港口中见过的那些能起重物的机器在此地也多了起来,而且不同于港口的人力与机器混用,此地则都是用的机器,如今靠得更近也看得清楚。

    铁制机器上一大一小的轮子转动不停,发出如金属碰撞的哐当之声。旁边似乎是个炉子,几名戴着藤壳帽子的所谓工人正围着炉膛忙碌,似乎是在用铲子往那炉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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