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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正文 第二十一章 国政两权方生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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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江风带着热气,在厚重的云层重压下将闷热的天气带向极致,这天气让码头上的民伕们都惫懒起来,全然没有了一点节日刚过的气氛。</p>

    听叶老爷说在京中时,每年的七月初七,可谓花样众多,光是各家大户去购买魔合罗娃娃和一应彩楼器物的车马便能将一条大街都堵到晚上。</p>

    京城内外在七夕这天除了一般的女眷结伴游玩外,民户人家的女儿还要在正午之时将水盆放在日下,投绣针于水上而观盆底针影,以花鸟虫兽和云纹茄纹剪刀纹为得巧,若投影太粗太细或是太直而缺乏变化都会被认为是女儿家的拙征,心气高的当场气哭的也有。可惜这重庆城日头烈则烈矣,却少有天光透亮的日子,正午投针的把戏估计没法去做,这气温恐怕也没有哪家女儿愿意到门前来玩。</p>

    王星平知道所谓七夕乞巧原本就与什么牛郎织女无关,都是民间女子用以找些乐子顺便比试针线的由头,但昨夜陪着姐姐一家在后院楼上夜宴赏月,倒也确实听王若曦说起了织女渡河的故事,下面的两个个婢女还着意在云层中寻找了一番。用完了瓜果,蹇家的下人又去端来了几个陶盆,将后院中捉了蜘蛛来放进盆子里,说是要今早看看哪个的蛛网结得最多便是心灵手巧的,实在是奇哉怪也。</p>

    当然,对于王星平而言,这些不过是陪着姐姐的消遣,算是做弟弟的尽一点人事罢了,心头也没有在意,再说现在已经出门更不会去在意那陶盆中的蛛网模样了。</p>

    前日立秋,昨日七夕,今日便已经是末伏了,节气一个连着一个,但王星平的心情并无多少波澜。</p>

    自从前几天卖掉了手中的全部盐引好好的赚上了一笔,心中便一直在谋算下一步该要如何去做。眼下能做的生意看起来很多,重庆这座西南数一数二的府城也是商贸繁华之地,但穿越之前的那些记忆关于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并无多少准备。</p>

    若要说穿越能够做的生意,从玻璃到火枪,哪怕就是一般的日用商品如精盐和白糖都是能够赚钱的。可是现在自己既无材料又无技术手中更是无人,又在这西南地方,连能通西洋科技的传教士也见不到半个,就算现在做盐赚了些钱,也还是个不知转了几手的小小囤户,连制盐的核心技术都没有掌握,盐井也在官府手中,更况贩卖私盐在此时还是重罪。</p>

    这也是王星平一直以来的焦虑,如今就算将亏欠的货款和借款一起还上,剩下的银子再开个营生的本钱也是有了,但投资却是处处受制,看来这商人在大明也是的确不好过。不然扬州的消息传来,他也不会马上便决定将盐引全部卖掉。以王星平的见识,因为淮盐改制的事情最多给川中的盐市带来一拨短暂的行情,行情一过该是什么价格还是什么价格,故而趁着消息刚刚起来市面上有人鼓噪,他便早早将盐引都换成了现钱。相信要不了多久,那些加价囤引的商户便要后悔,毕竟在他的记忆当中,盐政的改革可是直到明末都没能惠及川中,而且也不光是对自己的记忆有信心,让他更能肯定的还是那一干皇亲贵戚们的好胃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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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北的确是不比府城。’</p>

    看着码头上破败的屋舍,踏上江岸的第一眼王星平便作此想。</p>

    重庆城俯瞰之下如一片树叶,就在长江抵达石洞峡前,‘叶芽’在朝天门外将江水一分为二,城南长江上的码头是如今航运交通的商船云集之地,而城北各处沿着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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