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钟灵笑道：“不是没听说，而是这牛少有因为痘疮而死的，所以便没有人去注意。”</p>
“这牛痘不会死人？”黄顺之还是不解，不过意思还是明白，大体上恐怕是因为牛生了痘疮并不会死，故而不容易被人发现。</p>
钟灵继续解释，“牛痘若是生在了人的身上，一样也是要死人的，只是生在了牛的身上，痘疮中的毒性便被拔除了多半，再去接触，便有了免除痘疫的效果，却不必担心因此而死。”</p>
种痘免疫法的原理，自昨日开始经过报纸的宣扬如今已是人尽皆知，再不用多言。</p>
“同样的痘疮，人身上生了会死，牛身上生了却不会，这又是为何啊？不知两位将军想过没有。”</p>
徐玄策启发着黄家兄弟，渐渐也有了一丝得意。</p>
黄顺之小心问道：“小人们愚钝，还望经略开示。”</p>
徐玄策呵呵笑道：“其实将军心中多半也是想到了，说说无妨，从牛痘的情形来看，再结合药王那个灭毒种痘法的方子，就能想得通了。”</p>
黄顺之道：“可是因为牛比人要健壮的缘故？”</p>
钟灵接话：“白提举也是这么说，牛要比人健壮上许多，故而同样是灭毒种痘的法子，人要循环上几次才能拔除痘疮中的毒素，而牛就只用一次，而且也不明显，只是发个轻症，若不是派去的人仔细，都不会发觉。”</p>
“原来如此。”</p>
黄家兄弟听完便深深的出了口气，果然是有了更好的法子，还好不是用的战俘，不然以后难免不会轮到黄家。</p>
其实钟灵所说的也不过只是套路，元老院中诸君，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打小便种过痘的，不光是天花，还有其他疫苗。不然，以这两个多月的情况来看，光是时疫就得死掉好些元老。</p>
徐玄策听完黄顺之的感叹，便又拿出一个盒子。</p>
“这几册都是关于南洋的时疫和灾害防治之法，除了痘疫，还有疟疾、臌胀等症，都有详加论述。此外，水、旱、蝗灾，也多有涉及。”</p>
“当真？”这一次是一直在一旁听着的黄顺庆惊呼了起来，虽然黄顺之没有失态，但接过书册的双手也是略略一抖，任谁也知道这书意味着什么。</p>
南洋之地，之所以盛行巫蛊之术，盖因于此。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多半也知道不可事事诉之鬼神，但无奈下面的土民都是愚夫愚妇居多，遑论就算他们自己也是说不清自然万物其中的道理。但是首长将这些事情整理成书，这就意味着只要精通了书中内容，反过来便能树立起了自己在民间的声望，首长们能做的黄家也能做到。</p>
徐玄策并不遮掩，淡然道：“自然，这些虽是朝廷的秘法，但也都是德背万邦的好事，若能加以宣扬，倒也能体现朝廷的一片仁心。”</p>
话虽说得冠冕堂皇，但徐首长如今将这些书册亲手送上又是为何？素檀都给架空了起来做壁挂，总不会是要将文莱府拱手相让与自家。</p>
试探？只能是试探。黄顺之既这样想，也就知道该要如何去做。</p>
看着徐玄策略带笑意的嘴角，站起身来一揖，对着钟灵与徐玄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