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府历年来的进士，有几个不是出自书院中？进了书院，就算是给进学上了保险，不说科考，就是以后走在街上，向旁人提上一句也有光彩。</p>
“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结结巴巴的回答王家小姐的疑问，王小六索性也放开了。“张老爷可不光是荐了少爷去书院，还说要荐城东的马老爷给少爷做老师。”</p>
王若曦闻言心头一动，忙问：“哪个马老爷？”</p>
“就是马家的二房，马进士马老爷。”</p>
“啊？小平真能拜马进士为师？”</p>
贵阳府的进士凤毛麟角，近几科以来，一省上下，每科的不曾过一人，而换到马文卿中进士时的万历二十年之前，贵阳一府更是十年不得一人中举，是以其人在乡中的夙望也就非同一般，连王若曦这等出嫁外乡多年的女子也依然记得。</p>
王星平赶紧解释，“姐姐别听小六胡说，八竿子没影的事情。”</p>
越是这样，王小六反而越发的会说，“少爷可是说差了，提学老爷的话还能有假？”</p>
他这个伴当，就这一张大嘴招人嫌，听他极力宣扬，王星平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岔开话题去。</p>
“对了，怎么不见姐夫？”</p>
王若曦道：“方才他去给阿母问了安，就出门办事去了。”</p>
王星平现在却敏感得很。</p>
“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么？”</p>
王若曦没有作答，倒是笑着上下打量起弟弟。</p>
“往日从不见你关心人，如今倒是乖巧了。”</p>
这一回却照样半路杀出一人说话。</p>
“大姐和姑爷在家中受了气，姑爷这次也是想顺路来散散心。”</p>
“聒噪，小六，就你话多？”</p>
王若曦虽然不在家中多年，大小姐的脾性可不见少。凶了王小六一声，跟着便把头转向了一边，丫鬟绿梅看到主母如此，马上将头埋了下去，不用问就知道王小六的话从哪里听来。</p>
这包打听一般的在旁插话，方才接到人时便又从王家大姐的丫鬟处打听了些言语，再听王星平问起时，只是忍不住这嗓子发痒的毛病。</p>
王星平本欲再责骂一回，但见了姐姐的样子，想必家中真有什么事由，便赶紧关切起来。</p>
正好丈夫不在，王若曦思虑了一番，便还是对王星平道了出来。</p>
“年前父亲不是来了一趟巴县么？”</p>
“就是这次，我也跟着父亲一起，姐姐你不记得了？”</p>
就如此时多数府城与县城都在一城，重庆府与巴县也是一般，王若曦还带着些心气，平常对婆家那边叫惯了巴县，称呼娘家倒是贵阳府的不离口，却从不说新贵二字。</p>
“怎么会不记得，父亲这回过来，看我与你姐夫是真，有事要办也是真。”</p>
“什么事？”</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