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克山之前去了停车场一次,把陈家蜜事先放在车子里的靴子拿了来, 这原本是陈家蜜想在晚会结束后替换了让脚趾轻松一下的,没想到歪打正着派上了用处。
大红色的蕾丝裙,配了皮夹克和高帮短靴,竟是说不出的青春逼人, 把克鲁克山记忆里关于这条裙子雍容华贵的往昔印象尽数抹去。相同的人种,不同的气质,展现出的风采尤其的不同。
克鲁克山把陈家蜜换下来的高跟鞋拿在手里。
他和她不是明确了的关系,他既没有在雪地里牵住她的手缓缓前行,也没有贴心暧昧地把手扶在她的腰后, 而是紧紧靠在她身侧并肩而行。克鲁克山想的是, 如果陈家蜜不慎滑倒,这样的距离他也是可以及时施救的。
明明是平安夜,两人无声冒着雪走了大半程, 却连一家挂着榭寄生的人家都没有见到。
往常它满大街的时候你并不在乎, 特别需要的时候偏偏找不到。
陈家蜜很入乡随俗地在心里吐槽一句:这都是上帝的旨意。
“前面好像有。”陈家蜜指了指几十米开外转角处的一户人家,能隐隐约约看见大门上挂着一个花环。
克鲁克山突然抓住陈家蜜的手往前跑了两步,待跑近了才知道根本不是榭寄生花环,而是一个海军风的天蓝色游泳圈装饰品,上面写着这家人的姓氏。
这让克鲁克山愣住了。
他脸上的失望让陈家蜜忍俊不禁, 看着陈家蜜笑起来,克鲁克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冲动地拉着陈家蜜往前跑,结果证明是看错了。他有些狼狈想说声对不起放开对方,陈家蜜却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我今晚很高兴,特别高兴。”陈家蜜迎着风雪笑起来,“克鲁克山,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不想你去见鬼。”
想起两人发生的冲突,克鲁克山自己也觉得懊恼。
陈家蜜的手小巧纤细,手指却很有力,牢牢抓着他往前走,与其说是陈家蜜握住了克鲁克山,不如说是克鲁克山把自己交到她手里。
他用力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是我的错,即使是我,谈生意的时候也很讨厌甲方的居高临下,我不该拿甲方傲慢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女孩。”克鲁克山低下头,凑近陈家蜜耳边,“而且我们根本不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
他开窍了?陈家蜜惊喜地回头看他。
但她高估了克鲁克山,这个男人的想法就是那么直来直去,他只是诚挚地道歉:“即使我想帮助你,我自己是做不到的,想必派特里克告诉过你,拍卖公司的业务不涉及中国大陆地区,也没有例行送货的航班,我们是帮不了你的。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可以动用亨特拉尔公司的关系,说白了还是会经过詹姆斯。”
原来如此,但是他情愿大费周章地欠人情帮助自己,陈家蜜依然应该感谢,虽然他说话的方式实在是瞬间抹杀他的那份好心。
克鲁克山低低笑起来,在这寂静一片的雪夜里颤动陈家蜜的心弦,不是说克鲁克山笑起来有多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陈家蜜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难得笑出声,总会觉得特别动人。
克鲁克山毫不吝啬地赞美她:“但你自己做到了,这样很好,你棒极了,陈家蜜。”
陈家蜜这一刻的心情像在看国庆礼花一样,兴奋、激动、感怀甚至是有种豪迈,克鲁克山不仅仅是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更是她在阿斯米尔第一个指引者,得到他的感情或者是得到他的肯定,都会让陈家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