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李浮图停住脚步。
“我……我没地方去。”
江彩娥垂下头,模样楚楚可怜。
一个大明星,还会没地方去?再不济,也可以找家酒店住下,而且宫徵羽都已经出面,那伙京都大少们,肯定也不会再为难她。
李浮图皱了皱眉,但也不好说什么,他现在另外有事要处理,暂时还顾及不上这个江彩娥。
他看了眼不紧不慢走在前面的宫徵羽,快步跟了上去,江彩娥依旧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宫小姐,这次又得多谢你解围了。”
李浮图走到了宫徵羽身边,道了声谢。
宫徵羽笑着摇摇头,拿起酒葫芦喝了口酒,这个女子喝酒的姿态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宫小姐怎么会在京都?”
李浮图继续问道。
这个时候,光头白起和他们两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江彩娥犹豫了下,也很识趣的和白起站在了一起,晚上十一点,街头上的人却依旧不少,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江彩娥这个大明星,只不过惧于白起的彪悍外形,不敢上前,很显然,路人都把白起当成了江彩娥的保镖。
“我也想问,李先生现在不应该在东海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宫徵羽瞟了李浮图一眼,含笑反问。
李浮图沉默下来。
时值冬日,宫徵羽的衣衫依旧很是单薄,但她却似乎感受不到严寒之意,她望着前方的车水马龙,轻声道:“也对,你确实应该来一趟了,那座麓祁山,应该等待你很久了。”
宫徵羽的语调很轻,可落在李浮图耳里,却不吝于惊雷。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麓祁山这个地点了。
为什么连宫徵羽都知道他母亲的墓地所在?!
宫徵羽扭头看向他,将酒葫芦抛了过去,“很惊讶?喝口酒吧,如果不介意,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李浮图把酒葫芦接在手里。
宫徵羽眼神平静,缓缓开口。
“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农村里还盛行着重男轻女的思想,有一个女孩因为性别的原因,从出生开始就不被一心想要个男孩的父母看重,甚至还可以说是嫌弃,父母不让她上学读书,说女孩读书没用。不到十岁,她就得跟着父母下地干活,女孩过得很苦,但是她没人可以述说,亲生父母况且如此,她还能指望别人会帮她?”
“可这世上啊,还真是有好人的,有一天,一位少女路过了这里,她发现了在地里边干活边哭的女孩。最后,她用一千块钱,向女孩的父母换来了女孩的自由,她把女孩带出了那个小村庄,带出了川蜀,来到了江南,跟着一位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师开始修行,她总对女孩说,如果用心去爱世间万物,万物也会回报于你,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温柔慈悲的女子,甚至都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便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该死的人依旧自在逍遥,本应幸福一生的人却在地下长眠,你说,这世道公平吗?”
李浮图攥紧了手中的酒葫芦。
宫徵羽扭过头。
这个由佛门入魔道,杀了无数人的血腥女子,此刻她的眼中,却浮现起一抹几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色彩。
“其实,你可以叫我一声姨的。”
……
回到酒店,江彩娥依旧还紧紧跟着他。
“江小姐,你已经自由了,没有人会再为难你。”
李浮图再次重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