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便道：“那就我先说。”</p>
他深呼了口气，捏着唱腔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p>
那儒生一愣，一时竟没有想到合适的唱词接下去，只自己喝了一大杯酒。</p>
本来这酒令也是多人一起行，才有意思，此刻只剩下两个人，先开口着就变成了出题者，便占了莫大的优势，这儒生若不是酒喝的多了，断然不会占白舒的便宜，只不过二人才思敏捷，片刻间就说了好几句话去，他倒也没想到这一节。</p>
白舒笑笑道：“不如您和我，一人一题，可好？”</p>
那儒生拍手叫好，放浪形骸，忽的狡黠一笑道：“那我便说，这良辰美景奈何天。”</p>
他听着唱词极美，忍不住想从白舒口中套出下一句来。</p>
白舒如他所愿，接着唱道：“便赏心乐事谁家院。”</p>
话音落，场中人无不拍手叫好。</p>
那儒生也是大感兴趣，替众人问出了一句话道：“这唱词极妙，不知你唱的是哪一折？”</p>
白舒只解释说：“两句残曲，未有成本。”</p>
那儒生大为失落，自己又喝了一杯酒去。</p>
两人一来二去，你来我往，已经说到了十六字之长，此刻到了那儒生出题，他说道：“南下丰嘉望莫渊仙家不见何处求长生。”</p>
白舒回道：“北上燕京过白虎佳人难觅只影向谁去。”</p>
白舒的眸子此刻已经亮如春水。</p>
妙语连珠间二人话语不停，白舒不假思索道：“欲寄锦书去花筏渐写成无字情到深时死。”</p>
这一句似是触到那儒生的心事，他拍案而起连叫三声好道：“好一个情到深时死。”他说完，连着豪饮三杯，却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沉沉昏睡了过去。</p>
场中的人听了白舒这句话，上了些年纪的人都是一愣，而像萧雨柔这个年纪的人，却都是一时之间，听不懂了。</p>
白舒放下手中装满酒的酒杯，轻声道：“居然是一个平局。”</p>
萧雨柔抓住白舒的胳膊，不解道：“他已经倒下了，怎么能说是平局呢？”</p>
白舒忘了那昏睡的儒生一眼，见他鬓角以现斑白，一身萧索，白舒叹气道：“他还能继续喝，也能继续和我行酒令行下去，他人没有喝醉，心却醉了。”</p>
一直在场边看着二人行酒令的那位老者，听到白舒这句话，上前拍手称赞道：“不错，他的心被你一句花筏渐写成无字，情到深时死，弄醉了。”</p>
白舒当下抱拳行晚辈礼道：“老先生是明白人。”</p>
那老者抚须道：“这一阵就算是他输了吧，后生，你可知道他是谁么？”</p>
白舒摇头道：“我最多能猜出老先生您的身份，与我同桌的这几人，我都是不认识的。”</p>
那老者笑道：“我乃一介书生，苏羡鱼，刚才被你醉倒的那人，是我的三弟子，莫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