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舟轻叹口气，继续道：“可是我正是在天书中，看到了那一条虚无缥缈、但必然存在的蹊径，然后选择了放弃师门传承，想在这条路走下去。但是由于我愚钝，悟性不足，苦修十数载也不得要领，一事无成，最后流落到此，还连累了一村的百姓因我而死。”</p>
“可能我一直都是错的吧。”李轻舟苦笑。</p>
“不会的。”万重山摇了摇头，既是因为他对师父的信任，也是想安慰一下师父。</p>
而姜陵则是坚定地说道：“我相信您看到的歧路是存在的，您也一直相信，不是么？”</p>
李轻舟看向姜陵，眼睛微亮，道：“你是怎么看的？”</p>
姜陵也看着李轻舟的双眼，说道：“我没猜错的话，柳轻鹤是有什么原因，不能直接对您出手吧？”</p>
李轻舟点了点头，道：“我师父知道他性情冷酷，曾让他发过血誓，不许对同门师兄弟存有加害之心。”</p>
听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姜陵更笃定道：“师祖是云神宗前代宗主，师祖仙逝之后，宗主之位留给了您的师弟柳轻鹤。而您离开宗门，隐世而居，按理来说他没有理由亲自来找您一趟，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屠杀村民，逼您停止修行。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我想肯定是有原因的。”</p>
李轻舟闻言又轻轻点头，赞同道：“我也曾想过这一点，猜测应当是他查到了蛛丝马迹，确认了这一条歧路，实际上是走得通的。”</p>
万重山此刻也听明白了，恍然大悟道：“所以他不敢轻视，怕您真的在深山之中修出大神通，那时万一您重归宗门，以您的实力和辈分，极有可能动摇他的地位，所以才决心逼您放弃修行！？”</p>
姜陵点头道：“应当如此。”</p>
李轻舟道：“既然前路可通，那就是因为我自己愚笨的原因，所以才寸步难行了。”</p>
姜陵摇头道：“师父您放弃前人铺好的大路，毅然选择追寻自己的道路，并且不言放弃，本就是常人所不能。”</p>
“我也未曾后悔，可是我没有机会再走下去了。”李轻舟望向姜陵。</p>
姜陵真挚地微笑道：“我是您徒弟。”</p>
父债子偿，师父未完的路，自然要徒弟来走。</p>
李轻舟目光欣慰，温和地说到：“这条歧路可不好走。”</p>
姜陵认真道：“我是天行者，况且既然是路，就能走。”</p>
“好。”李轻舟眸子里闪过一丝明亮，又提醒道：“但是不要偏执于此，你身为天行者，自有天命在身，不要因此误了自己。”</p>
“我也可以学。”万重山也跟着开口。</p>
李轻舟望着他摇了摇头，随后却还是看着姜陵说道：“你不会怪师父偏心吧。”</p>
姜陵听懂了老者的意思，诚恳道：“当然不会，我也认为理当如此。”</p>
虽说姜陵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条歧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想来必是异常的艰难，没有前人经验可以参照，一切皆靠自己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