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嘴角,唐琬摇摇头,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明明出去的时候那么兴致勃勃,这一回来怎么就就跟焉了的大白菜似的,范文绣实在有些不解,刚想问问唐琬,抬眸间却不期然瞥见了自以为没人发现,滴溜着眼珠子满含期待盯着唐琬看的轻罗。
清了清嗓子,范文绣语带不悦的厉声道:“还杵在这做什么?茶凉了,去再沏一壶来。”
轻罗一惊,赶忙点头称是,唯唯诺诺的就拿了茶壶匆匆离开。
“嫂嫂,轻罗这是……她做错什么事了吗?”在唐琬的记忆里,范文绣一直是个温婉和善,平易近人的人,极少苛责下人,今日却对轻罗如此严厉,实在令她费解。
抿了抿茶水,白一眼唐琬,范文绣没好气的道:“丫鬟就是丫鬟,就算私底下关系再好,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可你瞧瞧她?生生被你养的跟个小姐似的,来了这普渡寺就总不见人,我不过随口问问,她还不乐意了。”
脸颊微微泛红,唐琬被范文绣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往日里她确实性子太软了些,但真要说起来,不论前世或者如今,轻罗之于她毕竟是不同的。
“好了,嫂子,咱们不说这些了。”撒娇似的拉着范文绣的手晃了晃,唐琬讨好的开始转移话题,“嫂子,你找我有事儿?”
知道唐琬这是烦自己说教,范文绣也顺势就此打住。摇摇头,她说:“也没什么事儿,倒是你,不是特特做了点心去同赵公子道谢?怎么这幅模样回来了?”
“可别提了,闹心。”恹恹的趴在桌子上,唐琬瓮声瓮气的嘟嚷道,俨然不愿多谈。
然而向来善解人意的范文绣这次却不肯依着她,实在是她这模样,让人担心的紧。
见唐琬趴在桌子上装睡,范文绣便凉凉的道:“惠仙若是不肯说,嫂嫂问小月也是一样的。”
“嫂嫂,真的没什么的。”不情不愿的坐直身子,唐琬掀了掀嘴皮子,情绪不高。
范文绣却并不安慰唐琬,反而板着个脸,表情严肃。
她说:“惠仙,不要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咱们是一家人,若是在外头被人欺负了,你不告诉家里人,你还能同谁说去?”
“嫂嫂,惠仙知道你是为惠仙好,但真的没什么,不过是撞见了条疯狗所以心情不好罢了。”抿了抿唇瓣,唐琬思忖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愿说。
说了又如何?平白让嫂嫂也跟着心烦。且本也没什么的,不过是被唐氏那刁妇诋毁了几句,这些于她而言,根本什么也算不上。
真正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子常。唐氏诋毁她的同时,抹黑了子常。
子常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细心入微的子常,她要如何做,才能不让他被自己牵连?
唐氏那毒妇,惯是会颠倒黑白,散播流言。真也好,假也罢,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前世便是如此。
或许,她不应该接近他。若是她不接近他,他便不会为自己所累,他会好好的。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难道就要因为唐氏的几句污言秽语就放弃?不,她不愿。她的心告诉她,她要跟子常在一起,她不要和他分开,只要想想就痛不欲生。
或许,她该冷静冷静,不能操之过急。她要仔细筹谋,步步为营。上天既给了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定然不是要她和子常再劳燕分飞的。
“真的只是这样?”看着心事重重的唐琬,范文绣无奈的叹口气,随即转而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