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界，族长委命的盛会声势浩大，烟花肆绽，全族上下欢欣鼓舞。

    当最后一缕烟花湮灭，长老飞到积羽城最高处，恭敬的请出了羽族的神器——秦皇。

    当我双手接过。

    长老向全羽族大声宣布：即日起，古轩便为我羽族的族长！

    羽族上下：遵！

    声落。

    长老将我带到大祭祀面前，于我双耳之上每边种上三支代表无上尊贵的族长之羽。

    ……

    天明前。

    长老向我宣读族长守则：第一条，族长将掌握羽族命运，承担振兴羽族重任。第二条，族长可以决定一切本族的大小事宜，除与妖族、人族和解外……第三条……

    “请等一下，长老，为什么除与妖族、人族和解外？”我震惊，守则的这一条令我瞬间崩溃，手中的秦皇被我越握越紧，指甲嵌进掌心。

    “孩子，这个世上每个种族都有天敌，就像小鸟吃虫子，青蛙吃蚊子……有些事情永远也无法被改变。”

    “如果去改变呢？”

    “你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这个世上固有的东西之所以被称为固有，就是因为它为既定……”

    ……

    两千年。我用了两千年去做了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

    后边那些守则我完全听不到，我像一个失聪的人一般，但见长老干涩双唇一张一合，耳中却什么也再听不到。

    那一刻，我只盼，天，从此永远不再亮。

    ……

    长老宣读完守则完毕。

    长老：适才，你被授予的六根白色灵羽是族长之羽，它代表羽族六大护法精神。无论你做何事，只要有益于羽族，六大护法精神都将保护你。但倘若有一天你的灵魂不再为羽族而生，去做伤害羽族背叛羽族之事，那么六大护法精神将会捆束你，并会将你放逐至埋骨之地，终生与白骨作伴。但我们都相信你无论如何不会那样去做的，孩子。

    ……

    长老看着我，他的墨绿色的眼，深不见底，如积羽潭一般。

    “你已经杀了十只妖精，这回你明白其中的奥义了吧？”

    “为什么要我这样做？”

    “因为只有真正这样做了，你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不可理喻的爱，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命定，才会明白什么叫做无奈，而只有懂得了这些，才能够成熟，才有资格做羽族的族长。”

    ……

    我……笑了。

    ……

    长老皱起眉。

    他没想到这么该严肃的时候，我却笑了。

    ……

    是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那么，就让我用最绝望的姿态、最寂寞的方式去对待。

    ……

    古风依旧每天早我到羽嘉森林，在泉水边张开六翼灵翅飞来飞去。

    他的眼睛里的东西我也许永远读不懂。

    我亦没有勇气去问他一句。

    你是不是如我一样在等待。等待呢歌。

    ……

    我依旧日日徜徉于羽嘉森林。

    在我与呢歌初初见的地方等待。

    等待第十一次的遇见，让她爱上我，我杀了她。然后再等待第十二次，第十三次，第十四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