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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莲:六宫无妃》正文 266、孰轻孰重(一)
心生恐惧,她的双肩不住地抖动。

    当年太皇太后不过使了一点小小的手段,就把皇长子要到了自己身边抚养,长安殿内其余的人,都在那一场杖责中送了命,只有她被崔姑姑悄悄救起,送到这来替贞皇后守墓。

    原本以为可以就这样苟活下去,可几天前,却有人找着了她,让她在太子面前演这样一场戏。她怕死,更怕孤独绝望地等死,所以她没办法拒绝。

    “林琅,你再帮我一次吧,我只想活着而已……”心碧喃喃低语,她从前只是一个小宫女,现在也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半老女人,扭转不了任何事,只能顺从。太皇太后薨逝已经好几年了,她老人家生前布下的局,才刚刚开始……

    洛阳皇宫澄阳殿内,元宏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报,一行行仔细看下来。这几年北地陆续有大大小小的部族归附,除了高车部在高车王阿伏至罗的带领下,全部西迁之外,大部分部族的首领并没有太过远大的打算,不过是随遇而安地在大魏边境城镇间定居下来,结束了四下追逐草场的日子。

    归附的部族多了,也就渐渐产生了问题。有时其他的游牧部落仍旧会到边境来劫掠财物,牧民一旦定居,作战的灵活性就大大下降,抵御不了这些抢一下就走的部族。归附的部落各自为政,互相不肯援手,一来二去,年初辛苦种的庄稼,到年末却一粒米也剩不下了。

    这些部族之间,有的原本就是同宗同族,有的世代通婚,说穿了根本就是亲戚,真要派兵镇压,数年苦心经营的怀柔局面也就全白费了。

    宗室亲王没人肯管这一摊理不清的家务事,汉人大臣又不熟悉北地风俗,思来想去,元宏只能派了王玄之去北地一趟。他这些年四处游历对各地的风土人情都很熟悉,他又一向智计百出,就算解决不了眼下的问题,至少不会让矛盾激化。

    王玄之去了两个多月,送回来的奏报却大大出乎元宏的意料之外。他用不同颜色的布帛,给各部做了战旗,又在每个部族的村口,都悬挂上牛皮大鼓,一旦有人来进犯,立刻击鼓示警,各部一起出击抵御。夺回来的东西,一半归原主所有,另外一半,根据出力多少、伤亡轻重,酌情分配给其他各部。因为战旗颜色鲜明,各部的行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王玄之分配得也即简明又公平,起先各部还有些疑虑,后来慢慢地都变得同仇敌忾起来,听到鼓声便立刻集结。

    元宏合上奏报,低头沉思。王玄之的确是个百年一遇的人才,通读诗书还是次要的,真正难得的是,他在南朝做过官,又曾经四处游历、经商,处事坚持却不迂腐,变通却不油滑。

    可惜的是,因着他南朝望族的身份,和与左昭仪之间暧昧的传闻,鲜卑贵族始终不肯真正接受他,每次议事之前,在太极殿偏殿等候时,鲜卑贵胄总会想尽办法讥讽他。幸亏王玄之很有些急智,才能屡屡化解。

    元宏业曾经想过,给他封号、爵位,可王玄之却丝毫不以为意,无论皇帝给出多少厚赏,他都坚持拒绝,只取自己应得的那一份。

    元宏揉着额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整夜未睡,天色已经大亮,殿内却还点着灯火。那跳动的火苗映得人眼花,朦胧的光晕中,他好像又看见了冯妙带泪的双眼。他能理解不让一个母亲跟自己的儿子见面,是多么残忍的事,但他是男人、是丈夫、是帝王,并非他喜爱权力,而是只有权力,才是他最能用来保护妻儿的武器。他要创下一个太平盛世,与她共享。元宏取过铜罩子盖在蜡烛芯上,再揭开时,跳动的火苗便不见了,只剩下一缕青烟袅袅上升。

    烟味窜入鼻端,他忽然觉得脑中像要炸裂一般疼,从前他也不时有过头疼的症状,每次都好好睡上一觉便好了,可这几天却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尤其是想起冯妙时,好像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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