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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莲:六宫无妃》正文 187、箭在弦上(二)
药是夙弟煎的?”

    忍冬心中大是不忍,可终究还是点头:“是,后来出了事,奴婢觉得这条小命一定保不住了。可娘子流了好多血,连床帐垂在地上的那块都染红了,人也昏迷着直说胡话。就因为您叫了一声‘忍冬’,皇上才宣我伺候,后来也再没追究。”

    “损伤皇嗣,向来是大事,可奴婢和小郎君到现在都还安然无恙……”忍冬顿了顿,又接着说,“娘子昏迷了整夜,疼得狠了,便要咬自己的手。皇上怕娘子伤了自己,一手抱着娘子,另一手格在娘子口中,可皇上一声都没吭,除了奴婢也不准别人靠近。娘子,奴婢的确不聪明,可奴婢总觉得,如果不是喜爱娘子,皇上怎么能忍下这样的误解呢?”

    冯妙心中剧震,她想过许多种可能,甚至想过他或许真的怕自己生育时有性命之忧,才舍弃了已经成形的孩子,可从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她想起拓跋宏每次见着夙弟弟,都会笑吟吟地说“朕就喜欢他这白纸一样的性子”,可每次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却总在冯妙脸上流连,似乎要捕捉她因为这句夸奖而闪过的笑意。

    爱屋及乌,不过如是。

    冯妙退缩似的摇头:“什么是喜欢呢,我都不知道。”跟他有关的记忆,全是疼痛,疼到她都不愿再记起。

    忍冬抚住额头:“娘子,奴婢不懂得什么高深的道理,可奴婢知道,喜欢就是,见着他时,看什么都是好的,见不着他时,就是给我山珍海味也吃不下。”说到这里,她的肚子竟然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

    冯妙不由得发笑,可转念心中又好像激荡着河水奔流不息的声响,怎么都没办法平静。她走到窗边,借着月光提笔,在桌上写下一行小字:既见君子,满心欢喜,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不见君子,常怀忧虑,看山非山,看水非水。

    忍冬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却只认得一个“山”字和一个“水”字。冯妙记起她肚子饿了,拉着她去灶房找东西吃。

    推开房门,月色清辉给门前小径罩上一层霜雪颜色。远处的山峦无声起伏,林间连一声鸟鸣都听不到。不知道是真的从没见过如此宁静的夜色,还是心中堆积的疑虑终于一扫而空,冯妙深深吸了一口山间的空气,只觉满心安宁,再没什么可惧怕的。

    两人蹑手蹑脚走到灶房边,正要进去,忽然瞥见南面山房似乎还亮着灯光。冯妙想起山房里住着的李夫人,便拉一拉忍冬的手,告诉她跟自己一同去向李夫人道谢。

    忍冬走进灶房,做了两样简单的青菜,又热了三碗清汤寡水的米粥,用一个杨木托盘托着,打算给李夫人送去。

    冯妙想起李夫人有些古怪的脾气,示意忍冬先停下,自己上前去敲门。

    手刚举起来,山房的门就突然打开了,李夫人站在门内,仍旧带着垂纱遮面的斗笠。冯妙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李夫人仍旧用那种山风呜咽一般的声音说道:“你有喘症,呼吸比其他人短促,我一听便知道是你。”她叫冯妙和忍冬进来,行动间又恢复了初次见面时的端庄娴雅。

    冯妙回身招呼忍冬进来,忍冬放下杨木托盘,向李夫人福身行礼:“多谢老夫人相救之恩。”

    李夫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自顾自看着床上摊开的衣衫,并不说话。忍冬听冯妙说起过李夫人的情形,自己站直了身子候在一边。

    冯妙往床榻上看去,只见几十件男子衣衫摊平放在床榻上,从一岁的小婴儿穿的连裳,到二十岁青年人的衣衫依次排列。每一年的衣裳都刚好有鲜卑款式和汉人款式各一件,针脚细密整齐,衣裳干净崭新,像是从来没有穿用过。冯妙拿起一件小孩子的连裳,放在手心上摩挲。她的孩子要是能出生,也该穿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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