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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莲:六宫无妃》正文 175、逝者如斯(二)
么多,这个方子之所以名贵,便是因为它不会伤胎,唯独适合有孕的人服用。

    她把三颗蜡丸都倒出来,才发现木盒底下压着一张纸条,用极浅淡的墨色写着两行小字:万事宽心,四时安好,切记!

    他大费周章送了药来,最后留下的叮嘱,只有这么一句话而已。依稀还是那年出宫上香时的情景,月白衣衫的男子,双手合拢抵在唇上,缓缓念出一句话来:“惟愿心中牵念的人,万事宽心,四时安好。”

    只可惜,仍旧还是晚了一步,已经用不到了。

    忍冬恰在这时回来,冯妙把纸条递出去,让她放在烛火上烧掉。冯妙不想白白浪费了他一番心意,把三颗装着药的蜡丸放回盒子里,让忍冬拿去收好。

    她侧身躺下,闭眼想着第二句话。王玄之最擅长审时度势,眼下大魏宫中的情形,正如同架在火上的一锅热油,表面上平静无波,可只要有一滴水落进锅里,整锅热油都会滚沸。王玄之是在暗示她远离纷争以求自保,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天地空旷,她能躲到哪里去呢?

    崇光宫内,宽大的床榻已经空置了十几天,只要一靠近它,拓跋宏似乎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他依然记得,冯妙沾满血迹的双手,重重烙在他心口,灼烧得他无处躲避。

    他叫人看过那天最后一碗药渣,里面的确掺了能使人滑胎的药剂。他并非没有办法查证,只要在慎刑所里关上一夜,多硬的嘴也能撬得开。只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冯妙心口再撒上一把盐。她一向最爱护这个弟弟,他说也当这是自己的弟弟时,的确是真心的。

    计时的线香,刚烧到子时那一格,刘全小步走到拓跋宏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拓跋宏轻轻点头,不一会儿,刘全就引着一个全身被黑色斗篷包裹的人进来。

    “思政,路上可还顺利?”拓跋看清了被风帽遮住大半的那张脸,随口问他。

    “一切都好,只是进城时有惊无险,差点被父亲大人的随从发现了。”冯诞笑着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便喝。这位冯大公子,此时依旧嬉笑着说话,却与平时浪荡不羁的样子大有不同。

    “在路上就听说妙妹妹失了孩子,怎么没见她在崇光宫?她可养得大好了?”冯诞解下风帽环顾四周,有些奇怪地问。

    “她身子太弱,现在更是多说几句话就要喘症发作,她不肯在崇光宫,朕就准她回华音殿去了。”拓跋宏摇头苦笑,把那一天的情形讲给冯诞听,“不过,朕知道这笔账应该记到谁的头上,现在不跟她计较,等时机成熟了,直接跟她算一笔总账。”

    多年以前,密室中凄厉的呼喊声,仍旧清晰地响在他耳边:“冯有!你这妖妇!我诅咒你!”拓跋宏那时曾发誓,今生绝不会爱上冯氏女子,可命运之手随心所欲地拨弄着每一个人,他终究还是遇见了冯妙。

    冯诞听得直摇头:“妙妹妹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她看着性子温和,其实内心里最倔强。我从前替姑母传递过一次信笺,让她无辜受冤。我并不知道信笺里的玄机,可是这些年来,她都再不肯相信我,见着我的面都跟外人一样,喊我‘大公子’。”

    他不能在宫中久留,把借着开凿佛像训练兵士的情形,讲给拓跋宏听:“眼下已经有三千多人,都是绝对忠心的。妙妹妹想出的这个方法,的确很好,雕凿佛像要先在半山上凿出一个洞穴来,正是练兵的最佳场所。皇上不妨寻找机会,下令再多开凿几处洞窟,我还可以再选些新的人一起训练。”

    拓跋宏点头赞许:“思政,你做事的确很叫朕放心。人数不必贪多,要紧的是练习近身搏斗。上次也多亏有你肯跟朕合唱一出戏,才能让这些宗亲收敛了随意劫掠的坏习惯。要你花心思做这些事,来帮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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