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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泉之珠是冥洲的宝物,忘川河下青龙之眼,只居河中,或而附身于人,鲛人之咒只能落物不能咒人,当初无惘下咒于黄泉之珠为的是以天雷灭你,如今白七玹将黄泉之珠引入自身则是为你受那天谴,你该谢他给你的百岁无忧。”那人手中的墨扇轻轻敲在掌心,身侧的所有行人忽而消失,剩的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板凳,还有他和绀青。

    绀青虽然不知这位仙者的身份,却也大概猜出是谁。

    该是掌管阴司的浮屠上神,此行该是为了四方神物中的黄泉之珠而来。

    “白七玹他,要替我受天雷?”绀青捏着杯子的指尖泛白,脸色像是一张白纸,眼眶颤颤。

    “是啊,他大约一早就猜到你会离开,所以趁早便将黄泉之珠取出了。”浮屠上神手中墨色的扇子摇了摇,一阵清风扬起了他的落发偿。

    绀青不会忘记墨御辞,绀青不会连累白七玹,绀青会一个人承担。所以,那位白衣飘飘的上仙,那位闯下天罡铩羽而归的白泣,或而一早就已经猜到这个结局了。

    绀青抬手,喝不完那杯茶,便要御云而归撄。

    临别,浮屠将手中的墨扇放到她掌心,“要找我,开扇子。”

    继而,他便坐在原地看着绀青的背影同那渐渐坠下的夜幕,一点一点消失。

    回到村落里,已经是夜里三更天。

    她回到师傅所住的宅子里,里面那一袭白衣已经没了身影,取而代之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女人。

    瀛洲淇素玄仙的弟子,梓菁。

    “白七玹呢?”绀青环顾四周,气息喘喘。

    梓菁见她而来,一步上前揪住她的衣袖。

    “为什么,是你要死,为什么要连累白七玹?”梓菁眼眶通红,今日下午她本想来见一见该半死不活的绀青和白七玹恩爱的模样,刺激自己断念,而她来时早已人去楼空,能看到的只有桌面上的一封信。

    绀青挣开她的拉扯,“我不知道他会那样做。”

    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连累白七玹,所以宁可孤独地死去也不要他目睹自己临死的那一瞬。

    只是,她没想到,一点也没想到。

    “你以为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想跑白七玹还找不到你?他是成心让你远离他的,你难道不知道?”梓菁甩手,将那封信扔到绀青胸口。

    “自己看,我去找他。”继而忍着一筐泪,转步离去。

    那封信飘飘落落,绀青接回手里。

    泛黄的纸上,墨香勾勒的那一笔一划都那样熟悉。

    ——

    信已收,爱妻情深几许,夫君自愧不如。

    日后夫君不在,不可轻易落泪。

    春寒料峭,善自珍重。

    ——

    顷刻,泪珠滴落晕开了墨水,珍重二字花得极快。

    绀青攥着信,动身出门。

    白七玹,我不允许你死,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