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早上好啊！我这儿有一本最新出版的《天启府小考攻略》，只需十颗灵石，就可助你成功通关，进入天启府！”
白止扯了扯嘴角，这位大叔每天都向自己推销各种各样的奇葩产品，诸如《天元练气心得》《凌天之城》，说是最新出版，实际上全都是手抄本。手抄也就算了，偏偏还错漏百出，字迹越来越差，简直不忍直视。
“大叔，小考马上要开始了，我先走一步。”白止嘴里敷衍，脚下生风，一溜烟跑远，消失在街道尽头。
舒泰表情僵硬，尴尬地收回那本胡编乱造，连夜赶工出来的薄册子，随手抛到身后，唉声叹气道：“唉，世道艰难，人心不古啊。舒棋、舒画，这本书给你们，给我拿个第一名回来。”
屋里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孩，正背对着大门吃早饭。男孩儿眉清目秀，和舒泰十分相似；女孩儿眉目如画，是个美人胚子。
舒棋头也不回，任由那本小考攻略掉到地上，嘴里抱怨道：“老爹，麻烦你消停会儿，不要再让我写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看着很恶心！”
舒画点了点头，深有同感，补充道：“爹爹，你好坏，专门欺负那个大笨蛋。”
舒泰挠了挠头，一本正经道：“我这还不是为了赚点外快，贴补家计吗。”
舒棋不理他，迅速吃完，然后支着腮帮子，促狭地看着妹妹，轻声道：“慢点吃，不急！”
舒画小姑娘脸上羞红一片，随便刨了几口，碗筷重重一掷，羞涩道：“我……吃完了。”
叶天启一手建立的凌天城，和天启宫的关系十分微妙，三十六殿殿主当中，竟没有一个叶家人。即使是名义上的天启府府主叶剑南，也无法插手凌天城的内部事物。
白止走向内城，沿途人流如潮，喧闹声不绝于耳。这些人都是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小考的，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也有耄耋之年的老翁，还有打扮怪异、目的不纯的怪人。
如此多的人，要一一查明身世来历、验明正身，是一件极为繁杂的事情。因此，人群中有不少来自帝国、北原以及妖族的探子，还有来自名门正派、邪魔外道的卧底。成功潜入的人，历史上不乏先例，而且还很多。
叶天启建立凌天城的初衷，是为了培养人才，因材施教，有教无类，造福世人，是单纯的修行圣地。
然而经过千年演变，迫于世事，凌天城三十六殿定下了一个年限——四十年。
对凡人来说，四十年很长。但对动辄几百上千岁的修士来说，有时候，一个修行瓶颈，就能卡住几百年，甚至终生不得存进，这区区四十年，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个片段而已。
四十年，即使成功潜入天启城，也无法触及到真正的核心。
天启城门前有四个入口，拥挤的人流在此分散开，排成四条长龙。
白止随意选了队伍，跟在人群后面，缓缓向前移动。他抬头望了望远处，一眼看不到队伍的尽头，照这个速度，恐怕还得半个时辰，才能轮到自己。
队伍里拥挤不堪，有人十分不满，大大咧咧怒骂不停。许多身穿青色长袍、腰挎长剑的年轻弟子，往来巡视，维持秩序。
而在街道两头，那些店铺仍旧开门营业，还有好些人在楼顶阳台，对人群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今年起码有一万人，比去年还多出三成半。”有人说道。
“二十年一度的大比快到了，这些人多半是为此而来的。”另一人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