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有力气询问,此时她呼吸困难,难受得仿佛即将昏厥过去。
谢依依见林英云不言语,认为这是默认她做的好事了。故底气更足得大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放进去吗?”
本已心碎的谢夫人见谢依依还来反问她,这无异于在她碎掉的心脏上践踏,她不知何故自己受到如此对待。脸上毫无表情的谢夫人,无力地摇头已作回答。
谢依依双手叉腰,为即将宣布的她认为的真相而激动,不由得身体发热脸颊发红,嗓子里似乎都冒着滚滚热气,“因为,我是在你的房间发现这小人的的。我拿出来准备当堂质问然而允叔制止了我,我才“完璧归赵”。”说完这句话,谢依依顿感全身冰凉。怎会有冰冷的感觉,她不是应该觉得大快人心吗?为何现在浑身无力?同林英云共同渡过的六七年光阴,一一在她脑海中翻来翻去,突然一瓶墨水打翻,使得所有记忆模糊不清,湿哒哒粘成一片,林英云这人的过往,暂时性在她的记忆空间中格式化。
“依依,”谢夫人放软了语气,仿佛是亲生母亲面对误会自己的女儿那般无可奈何,“这小人真不是我做的。”她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希望谢依依念起往日她的好,至少,想起她不是肯做这下流手段的人。虽然希望渺但眼下,儿子不在身边,亲身侍女不知何处,自己口水无凭,要想让大伙放下对她的怀疑,可能只能靠谢家大小姐了。
最为重要的是,谢夫人不会背黑锅。然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黑锅毕竟是谢依依给扣上的。她不相信豆蔻年华的谢依依是一副歹毒心肠,她怎能狠下心来撒谎?或者,谢夫人皱皱眉头,她被利用了?谢夫人虽知道有只黑手从背后伸向自己,将她捏在手中无法喘息,但是,是谁呢?
“如果不是你绣的这小人,那你说是谁?”谢依依今日定要揭穿林英云,“当时,我是进屋里去替弟弟取些跌打撒,无意中发现了这小人。”
站在夫人门外看热闹的小人们一片哗然,纷纷猜测谢夫人是何居心,为何平日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谢夫人是这等表里不一的坏心肠?大家伙交头接耳起来,却又不敢说得太大声。这些碎碎念传到谢夫人耳朵,如同蜂蜜嗡嗡响,扰得她有些晕头转向。
“我平日是什么人,大家不清楚吗?我没做过,”谢夫人扯着嗓子说道,“绝不承认!”
佣人们一听,有几位立即点头说,“是啊,夫人平日里对我们都不错,难道对老爷还能差?”然也有几位年纪大的下人,颇有人生经验似的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是不是做出来给我们瞧的?”“这种人最可怕,一肚子坏水,还要充菩萨善相”
“难不成我撒谎?”谢依依立即反驳。但是反驳有用吗?
一听谢家大小姐发言,众人突然不言语了。如果说他们对谢夫人的信任是靠谢夫人平日的贤惠,那对谢家大下姐的毋庸置疑,则是因为她身上趟着逝去老爷的血。如果定要从两人中选择一位,问这帮佣人们更愿意相信谁说的是真话,那必定是大小姐。他们不会推理,但有信仰。日日夜夜在谢府生活干活,他们早将谢字奉若堂上供果,只需要恭敬得对待,只需要百分百的相信就好了。
完全成为孤家寡人的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