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少卿在接受任务来此之前,就已打定主意了的,此刻闻言便说道:“皇上对小子之爱重,小子自是感激莫名,然小子自忖,小子置身李将军麾下,只怕比在朝廷更能发挥己之所长,即使为皇上安危计,诚如刚才皇上所言,目下内有邓魏二将军赤诚保驾,外有李定国,刘文秀等大将忠心向明,即便真有那操、莽之辈意图作乱犯上,也不能不心有所忌。皇上目前处境虽犹有可忧之处,小子此番回去,定必将所见所闻如实向李将军禀明,再慢慢与之计议以为后图,不知皇上以为如何?”皇上闻言,默然片刻道:“爱卿之言,实是言之有理,且不说李将军目下正是用人之际,即凭卿意已是如此,朕也自是无话可说,只是不知爱卿可愿接受朝廷敕封?”少卿道:“皇上大可不必为此费心,且不说现在乱世之秋,即便国泰民安的和平年景,小子也并不以那功名富贵为念,只是小子身为大明子民,值此国难当头,万民涂炭之际,甘愿为复我大明河山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至于身外之名利得失之类,小子从未略系于心,但所凭者,唯一腔热血而已!”皇帝闻言,禁不住站起身来反向少施礼道:“卿之肺腑,和赵老先生如出一辙,真乃出尘之高士也,倒是孤家寡人,以尘俗之心度之,诚冒犯也,卿且谅之。”少卿见状,也赶忙起身还礼道:“小子一时兴之所至,口无遮拦,虽也出自至诚,怎当得皇上如此,岂不折煞小子么?”赵老也忙起身施礼,口里连称“不敢”。
皇上归座后,复又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二位卿家身在草野,又心系社稷,朕深敬之;行为处事但凭性之所至,不为身外之物所羁绊限制,朕又深羡之,唉,想朕生于帝王之家,生平所爱者山川之秀丽,人间之温情也,然行事却每每身不由己,而最令朕唏嘘者,值此乱世之秋,却又不幸被时势推至此位,此实非朕之所愿也。不是朕在此矫情,此时若有谁堪当此任而又四海归心,足以登高一呼而扭转乾坤,重拾我大明旧山河,朕倒是甘愿让贤。”
少卿见皇上竟然发出如此感叹,禁不住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该说些甚么。倒是那赵昆元闻言,连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