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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敢动我的人
  皇帝哀怨的泄了气。

    余卓神情微变,藏在袖中的手静静握了起来,用力之大,指节泛出青白,他勾了勾唇角,“不过是只刺猬,能得到皇帝的命,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

    一道白光倏地抽在余卓的胸口,逼得他闷头吐了两口血。

    云隙在他身上下了噬骨咒,冷冷道,“我~等~的~,便~是~你~这~句~话~。”

    不过是只刺猬。

    可以,这句话之后,阿团那只蠢刺猬就当这人已经死了,从未存在过,也好在他日想起,心寒如冬。

    云隙离开大理寺时天边晚霞染透了半幕夜空,橘光凄凄,火烧云霞,皇帝从他甩手的动作中察觉出了一丝丝对自己的幽怨,于是狗腿的凑上去询问他原因。

    云隙瞧他一眼,噘着嘴道,“你~怎~的~这~么~多~事~”

    皇帝一噎,云隙扭头道,“听着了吗,余卓是要杀你,而我妨碍了他的事,所以才要阻止我。”

    这说明余卓的主子一开始就是针对皇帝而来,云隙因三番五次救了这人,扰乱了他们的事,才导致连累了小刺猬也遭人利用,伤了心。他本是想来弥补自己的过失,却不料牵在这朵牡丹花身上的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缠,害的他劳心费事,害的小刺猬伤心难过。

    皇帝身子僵硬,挡在云隙身前。

    此时夜幕刚好低垂,黄昏落下,一层层风至天幕飘荡而来,吹得两人衣衫鼓鼓,发丝飞舞纠缠,像是这一环扣着一环莫名其妙的事。

    皇帝帮他抚齐了发丝,温声道,“云公子,我已经派人去寻了小刺猬,等找到小刺猬后,云公子便离开这里吧。”他笑了笑,“不用再救我了,也无需担心,生世间的事我已安妥稳当,就是现在死了,祁沅国也应当不会出事。你说的没错,余卓的主子是想让我死,我死了,兴许就不会再出这么多的事了。”

    他笑着望着他,黑金面具遮掩的脸庞上是成熟男人特有的稳重与坚韧,即便被云隙这么怨着,却仍旧将心底的涩意藏得隐隐秘秘,不着一痕。

    还能再见他一眼,牧单已经很高兴了,纵然说不清这高兴的缘由,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但他唯一可以确定他不想云隙会受伤,不想他烦心,只想他的小蜗牛无忧无虑便好。

    自年幼起离他太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现在连妖也受了牵连,苍天不过是想要他一条命,他区区一个凡人,何得这般多的照顾,要命就要,给他便是了。

    皇帝手指缠上云隙的一缕青丝,叹了口气,“抱歉啊。”

    不是他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云隙默默看了会儿他,抿了抿唇,微微撅起个弧度,像天边朦胧裹纱的金黄月勾,“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低着头想了想,回味一下自己可是说错了什么话,伤了别人的心,心头兜兜转转,犹豫了好久,他才道,“要~不~然~我~变~成~原~形~和~你~解~释~”

    说罢一阵清风荡月,烟笼寒沙,云隙小蜗牛就已经趴在皇帝手心朝他扬了扬触角,嗨~~~~~

    皇帝好笑,“这样说话会快?”

    云隙上上下下抖着触角,弯起一根向后挠了挠软肉,幽幽道,“不~~~师~父~说~,我~这~模~样~比~较~俏~。”

    皇帝,“……”

    明明什么样子都很俏。

    云隙摇头,说起了经年过往的一段闲事。

    有一年的夏季云隙听说无境海边上生出数片碧青色的小花,那花似一盏烛灯,柳叶似的五片细长叶儿含着一捧净白的花蕊,每到无境海起风,花盏迎风摆动,从那烛灯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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