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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瞒住蜗
    云隙从壳里伸出触角时天色已经大亮了,朦胧纱帐外坐在墨色雕廊窗下的华袍男子正伏在案前写着什么,听见云隙化成人形踢开被子的声音,牧单端着温凉适宜的茶水走了过来。

    “写~什~么~?”云隙捧着茶杯好奇道。

    牧单将桌前的宣纸取了过来,一篇小篆工整的排列,落笔有力,勾横婉转,“阵魂词。”

    云隙将目光往那宣纸上瞄了瞄,想起今日应当是凡人常说的头七,他心里鼓了些气,微微撅嘴起来,此时能让皇帝亲自写下这东西的,怕是只有魏明殿中被火烧死的牧隐。

    他低头啜了几口茶水,见牧单拎了袍角坐在他身侧,手中持着一柄紫檀木角梳给他束发,手掌拂过他的肩头,停顿了会儿,说,“你别生气。”

    云隙挑眉,“为~何~生~气~?”

    牧单右眼微闪,“因为……”

    云隙弯腰探手揪掉他腰间佩戴的一截墨色流苏,取掉上面一枚碧绿通透的水滴玉递给牧单,美滋滋的化出铜镜握在手中照了照,看着镜中映出的男子低头挽股墨绳,不紧不慢道,“我~不~气~你~,但~要~忘~的~总~归~忘~了~比~较~好~。”

    牧单勾唇笑,帮小美蜗将眉心坠戴好,叹气道,“你这般通透我倒不知该说什么可好。将来有一日,我怕是要怨着你将我忘了,又忧心你记着让你难受。”

    忘了好,不忘也好,凡事总难得双全法,牧单看着云隙步伐悠闲的在殿中寻了一处秋阳甚好的地,端着镜子瞧着自己,摆弄肩上的一头墨色青丝,云隙做这番动作时丝毫没有女子的媚态,举止落落大方自然潇洒,比男子多了几分干净清透,又少了女子的娇媚艳丽,他笑着望着云隙,感慨造化之神奇,怎地就在天地之间生出了这种绝绝之妖。

    一人一妖用过早膳,云隙正打算到千罪宫去寻青瀛问问审讯的结果,路过西侧大殿外瞥见数十侍卫在院中忙活什么。

    牧单上前一步有意无意挡住他的视线,“走吧,青瀛上仙应当等候已久了。”

    云隙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眼里含着一池碧水,水波泛着淡淡的涟漪,涟漪之中映着牧单玄黑色的面具,“哦~走~”说罢他步子不再停了下来。

    牧单心头忽的松了一口气,眼风扫着于述,于述端着一盆五色稻谷也是吓了一跳,寻思着不知今日是谁当值,陛下连夜下的命令,直到如今都未完成,真是该罚。

    “为~什~么~瞒~着~我~?”云隙拾了把枯黄的叶儿,低头数着上面黄绿的脉络,随手将树叶儿洒在王宫的一池静心湖中,望着树叶如小船般打着旋飘远了,他扶着灰白大石砌成的护栏不走了,转眼望着满宫秋色。

    牧单无奈,望着云隙眉心清丽的水痕玉坠道,“三个月前我曾发现牧隐被人蛊惑酿造了些阴胎酒,林子鞍带人去查时只找到了数十死胎尸体,但所谓的酒在何处一直没有下落,我当他是还未酿成便被发现了,就没继续查下去。但前几日吏部尚书查封牧隐当时的太傅王栋府邸时,发现了一处暗窑,暗窑中赫然摆放着十坛下了血符咒的恶酒,昨夜吏部与左丞相连夜来报,这估计就是阴胎酒了。”

    他手下握紧护栏,淡淡说,“这满门抄斩倒真是没亏了太傅大人,那暗窑中还藏有制造阴胎酒的器具和画符。”牧单转过身拂掉云隙肩头的碎发,“窑中墙壁上溅出的斑斑血迹几乎遮住了墙壁本身的颜色。”

    想到昨夜他见到的场景,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胃中翻滚几番,“王栋先前是父皇的太傅,深受皇爷爷的喜爱,父皇丧命在东宫大火后他便暂时领了藏经阁的职务去梳理古史经文。”

    牧单眼中黯淡,“他恨我害的父皇惨死,怪我令先皇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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