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一转思量片刻,顾天怜觉得还是该把之前的误会先解释清楚,于是冲着崔秀梅一拱手说到:“崔姑娘,当日一别,许久不见,姑娘别来无恙?”
崔秀梅闻言表情冷淡,静看了顾天怜一会,细薄的双唇朝前一嘟,说到:“我好得很,倒是你这书呆子,没有被那姓呙的给一掌拍死,真是运气好。”
那边的崔勇甲听见二人的对话,轻轻瞟了顾天怜一眼,笑着说到:“秀梅,之前你怎么就没跟老哥我提到过,缀血黄芩也在这庄园里呢?刚才突然碰见她,搞得我一个措手不及。”
扬起那如同一湾清水,始粗末细的眉毛,崔秀梅冲着崔勇甲怒斥到:“早就跟你说了!老娘的事不要你们这些大男人多管!当初回崔家寨的时候就清清楚楚地跟你讲明白了,别来这铜壶岭捣乱,你偏不听!平常在家中就老是忙得个把月见不到人影,现在怎么又有闲工夫,跑到这管起老娘的闲事来了?”
听言崔勇甲抓着脑袋讪笑着说到:“呵呵,最近呙家寨这不消停了不少吗?老哥我手头也就没什么事了。”
崔秀梅凤眼一瞪说到:“你也好,呙家寨那帮人也好,整天就知道喊打喊杀。我看你们这消停不了几日,又得摆开场子干起架来,不信走着瞧吧。”
听着面前兄妹俩的对话,顾天怜转动眼珠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待崔秀梅言毕,抢着说到:“崔姑娘,你今日光临寒舍,未曾远迎,在下多有怠慢。只是令兄似乎对你我之事有所曲解,正好崔姑娘在,不如我们……”
话说一半,顾天怜突然停下了嘴,却是觉察到崔秀梅在桌子下边抬起脚踩向自己的脚背。挪腿避过这一脚后,顾天怜觉得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崔秀梅。崔秀梅一脚踏空,气呼呼地看着顾天怜,小巧玲珑的鼻子不住煽动。
崔勇甲也不知是否察觉到了顾天怜和崔秀梅在桌下的这番动作,呲嘴笑道:“自我家秀梅成年以来,寨子里边可是有不少棒小伙子主动向她示好,但我这做哥哥的却没瞧见她跟哪个小伙子一起厮混过。现在这才邂逅顾老弟数日不到,秀梅她就放着娄王寨的千金大小姐不做,跟着顾老弟你偷偷私奔到这荒山野岭。此前我还觉得稀奇,但今天见到顾老弟本人,发现你竟是此般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之后,老哥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秀梅好的是这一口。”
“什么?跟我私奔?好我这口?这个不对呀……”听了崔勇甲的话,顾天怜倍感诧异,正想辩驳,却发现桌子下边崔秀梅又是一脚跺来,赶忙闪了开去,回头不解地望向她。
被崔勇甲一番挤兑,崔秀梅羞愤难当,一双轮廓分明,似贝壳雕铸而成的耳朵涨得绯红,张嘴强辩到:“老娘怎么就没人厮混了?在寨子里陪老娘踩过月亮的年轻阿哥难道还少了?老娘勾搭过的汉子,肩并肩能从娄王寨的东门排到西门!”
听了这话,崔勇甲抬眼微微瞄过顾天怜的脸色,反驳到:“切,就你这个黄花闺女,还勾搭过汉子?那为什么我和你几个嫂子晚上办事的时候,老瞄见你跑来我们房边偷听墙角?”
老底就这样被揭了,崔秀梅气得七窍生烟,呲开嘴一排皓齿紧咬下唇,连喘几口粗气后,狠声说到:“老娘偏偏就好听墙角这一口,怎么了?”
看到崔秀梅这副做派,崔勇甲翻着白眼一撇嘴,摇头说到:“你这小妮子,老是这样在别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迟早要吃大亏。好了,不跟你们说了,老哥我先回去。”言罢崔勇甲站起身来,向顾天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