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镇子的人说起来龙记的凉席,都是满脸骄傲,说这是能做贡品的好东西,咱们也就是乡里乡亲,要不咋能和老佛爷一样有这等好享受,夏天用着凉快着呢。
这凉席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叶限撑着太阳伞,走在小街上。高跟鞋在青石板路上敲打着一路轻音,这镇子因位于两省交界,地方虽小日常往来过客却不少,因此一个外地女子并没有太吸引人注意。
叶限沿着商业老街走了一阵,最后找到一家挂着正宗龙记玉簟牌匾的店铺。
店面不大,木头柜台被岁月打磨的锃光瓦亮,后面货架子上一水红艳艳的凉席。柜台里一个年轻小伙计,眼亮嘴甜:“小姐一看就是有品位眼光高,看看我这的凉席全都是龙真正记玉簟。”
小伙计见叶限饶有兴趣地进来看,便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他拿起一个席子放到柜台上摊开,阳光从店铺大敞四开的门中透过来,站在柜台边看过去能看到阳光中密密麻麻不住游动飞舞的微尘,还有几个扭曲撕扯的……灵魂。
叶限的手抚上那席子,冰凉,润泽,玉石一样的质感,这龙记玉簟果然名不虚传。
小伙计看叶限嘴角含笑,眉眼间媚态横生,半边身子已经先酥了,他笑着问:“小姐,您看,这席子是不是和别的不同?我们这做的都是正经的龙记席子,外面很多仿冒的呢,都没这个正宗,龙记就是我们镇子上的,说起来我们这老板还是龙记的外甥呢。换个地方您都找不到这么地道,价钱这么合理的玉簟。”
小伙计很会做生意,叶限瞟了门口不住扭曲撕扯的几个魂灵一眼,指着一个席子道:“好吧,我要这个。”
这席子席面鲜红鲜红的,和叶限指甲上的指甲油一样,像是有血要滴下来。竹片细腻手摸上去光滑可鉴,黑色绒布包边,素雅大方。
“小姐的眼光真好,这是这批货里最好的一款。”
小伙计笑眯眯地,将那席子卷起来,又用个黑色的布袋子套上。
“这玉簟必须用黑色的布袋子套好才能出门,忌讳抱着它在太阳底下走,到秋天收起来,只要用清水蘸着手巾擦擦就是,保证不带一点灰的,千万不能洗了在太阳下晒。”
小伙计说着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印戳,戰了印泥,在布袋子上盖了一个戳。叶限付完钱,看了一下那印章,不是龙记,也不是这店的字号,这印章倒像是到家的符咒,叶限问:“这章子是什么?”
“哦,这是祈福的章子,是从茅山请来的呢。”
“为什么要在凉席上盖这种章子?”叶限问。
“这个我也不懂反正打前清那会,只要我们镇子卖出去的龙记玉簟都盖这个章子,至于远销出去的,因为很多人不懂玉簟的忌讳,自然比不上我们镇子的玉簟,真正是能传给后代的宝贝。”
“我过去在朋友那见过这种席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