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断和幽若空静然不语，看着她那种“没出息”的样子。千丝万缕的柔情，溢满了心腔。
幽若空似已忘了不死鸟一事带来的冲击，用玩笑的口吻传音道，“哥，这家伙真是花儿变的？我看她倒像一只猫。连睡着了都拽得跟什么似的......”他笑了笑，声音里满是喜爱和宠溺。
上官断微微弯了嘴角。拉起她的手，放到鼻端，嗅了一下。毫不掩饰目中的缱绻之意。
幽若空也凑上去，在尊主大人的脸上贴了贴。因为太香太软，忍不住张嘴，轻轻咬住她的腮帮子，吸了一下。
上官断低笑一声，拎开弟弟，骂道，“一边去。小心她醒了抽你。”
幽若空对他得意地笑。好像一切烦恼，皆被没心没肺抛在脑后了。
上官断注视他一会。伸出另一只手，拍住他的肩。目光深邃又温和，向弟弟的眼底流淌过来。
幽若空与哥哥对视着，轻声道，“放心，我没事……她睡熟了，要不要送进去？把发髻给她解开，睡得舒服点儿。”
上官断点了点头。意念一动，飞进了螺蛳壳。
帮她散开发髻，轻轻放到超大奢华的绣床上。盖好被子。捂着她的手，静静地瞧着。没有立即离开。
他知道，这时的阿弟需要单独的空间，消化眼前巨大而冰冷的事实。故而，没再去打扰他。
此时，外面太阳已出来了。天光云影，光明灿烂。远方的冰雪，被照得晶莹剔透，天地间一片明净。
好像能给人无限希望的样子。
可是，幽若空从这片光明中，嗅到了森然的恶意。这天地，这世界，掌控在别人的手里。他们不过是瓶中的小虫，被许多人观赏着，戏杀着！
这感觉是如此清晰，以至于他再也无法对这世间一切抱有善意和共鸣！
他的目光向七星城内看去。
妖族里头的好奇分子，如猕猴家族、狐狸家族等，也都蹲在城墙和屋顶上，看着城内的光景：
那里，一片秩序井然。街巷中，“百姓”们往来憧憧，显得安定而和谐。
城上激烈的战争，好像对他们没有产生丝毫的影响。
他们的“日子”正循着惊人冷静的节奏，有条不紊地向前迈进。该卖菜的卖菜，该打铁的打铁，该闲逛的闲逛。
宛如一张“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流水画，展现着每个皇帝都期待的太平盛世。
可是，细细看去，他们眼球里的光全是凝固的。没有灵魂，没有生机，只有岩石般的冰冷和麻木。
每个人的步速都一样，表情也都一样。整座城里，全是不死鸟！
整个大陆，也都是不死鸟！这就是城墙背后的真相！
幽若空想起君素素给他看的所谓“兵布图”，那根本是个滑稽的大笑话！
墙头上的猕猴们，瞧着这些“人类”，交头接耳，相互议论，“靠，操丫的，全都不能吃了！”
“谁干的缺德事？把鲜肉弄得全是腐臭味，比屎还臭。”
幽若空怔怔的听着他们发表议论。过了一会儿，低声学舌骂道，“靠，真是操丫的！”
上官断感受到弟弟心中传来的情绪，闭眼叹了一口气，“阿弟，要挺过来！你已为众生死过五次！不欠任何人的。”
“哥，你放心，我没事。”幽若空语气自然地说。似乎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就事论事问道，“这些不死鸟，难道没有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