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步步逼近。
见兜衣就落在自己脚边不远的地上,厉竹连忙躬身拾起,抱在胸前,拔腿就朝门口的方向逃去。
可只跑了两步,就被长手长脚的男人给扯了回去。
大力一推,将她推抵在了墙边。
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手中的兜衣跌落。
她慌惧地看着他,颤抖地看着他,眼角泛出血丝。
他擒住她一双手腕,举压在墙上,低头就咬上了她的唇。
对,咬,丝毫不带怜惜。
厉竹皱眉去避,摇头挣扎,却依旧未能躲开他的疯狂凌厉。
咬、吮、挤压、他狠狠地蹂躏着她的唇。
此时的她上身未着片缕,他高大的身形倾轧在她的身上,将她完全挤压在自己胸膛和墙壁之内,厉竹清晰地感觉,他的那里,他的那个地方隔着他的衣袍,隔着她的亵裤,坚硬地抵在她的腰腹处。
血腥充斥着两人的口腔,厉竹吓坏了。
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两人粗噶的呼吸和唇齿相厮的声音。
就在男人松了她的手,去扯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亵裤的时候,她连忙举起终于得了自由的手狠狠甩了男人一巴掌。
“啪”的一声特别响亮。
男人完全猝不及防,挨得结结实实。
盛怒更加爬上眸眼,他缓缓放开她的唇,攫着她,目眦欲裂。
“宁愿给别的男人送上门,也不愿意本宫碰是吗?”他问,声音又苍又哑,就像不是他的。
“是!”厉竹咬牙忍住身心的薄颤,忍住眼中水雾的弥漫,同样定定望着他,同样胸口起伏得厉害,“你若想让我死在太子府,你大可以继续!”
男人紧紧抿起唇。
胸口起伏的声音很大,就像是在拉风箱。
厉竹发现,方才的纠缠中,他自己的唇也被咬破了。
眉目几动,男人忽的笑了,低低笑出声来,带着嘲弄,也带着自嘲,还带着几分决绝和孤傲:“厉竹,你以为本宫真的稀罕碰你?本宫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你这只破鞋?哪怕你愿意,本宫还怕脏了自己的身子!”
声音沉沉落下,他松开她直起身子,后退两步,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忽的停住脚步,猛然转身再度疾步往回走,与此同时,扬起手,狠狠朝她的脸甩过来。
厉竹吓得惊叫一声,本能地低头去躲,他已行至跟前,她的脑袋就埋到了他的胸膛上,“嘭”的一声,他伸出的手砸下。
厉竹伏在他的胸前颤抖。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男人的手擦着她的耳边,一拳重重砸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她薄颤着,气喘吁吁。
他亦颤抖着,粗喘。
她许久没有将头从他的胸口抬起来。
他亦定定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将鲜血淋漓的拳头从墙上收回,决然转身,拾步离开。
一步不停,径直拉开门栓出了门,头也未回。
门“嘭”的一声被带上,厉竹才心口一颤,回过神来。
就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她身形一颓,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伸手捡起地上的兜衣,抱在胸前,久久不愿意再动。
是的,她已不是完璧。
当年跟午国皇帝达成交易时,皇帝说,秦羌不好骗,精明又固执,所以,他们既然做戏,就要做真,不能有任何漏洞,任何可能会被戳穿的地方都要考虑到,都要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