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药方上有两味药比较难买,伙计将药抓齐回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来到七楼阁楼雅间的时候,厉竹已经醉了,且显然醉得不轻,趴伏在桌上,桌上横七竖八好几个空酒壶。
他推了推厉竹的胳膊:“公子,公子”
厉竹已是烂醉如泥,人事不省。
伙计便只得将抓回来的药放在桌上。
茶馆里,两青衣素袍的男人也是让小二添了好几次茶水。
茶馆跟酒楼中间隔着一条街道,他们在一楼,厉竹在七楼,所以,以他们的位置,只能看到坐在窗边厉竹的头。
其中一人一个抬眸忽然发现窗边没了人,连忙示意另一人。
“看不到脑袋了,应该结束了要下来了。”
“终于吃好了,她吃了将近两个时辰。”
两人让小二结账。
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厉竹从酒楼出来。
两人疑惑,面面相觑。
“都那么久了,就算下个七楼,也应该早下来了呀。”
“是啊,不会发现我们跟踪,从哪里偷偷跑了吧?”
“走,去看看!”
酒楼里,生意兴隆得很,就算已经过了饭点,大厅里几乎还是座无虚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见他们两人进来,忙得晕头转向的小二迎了过来:“二位客官”
“我们来见朋友,在四楼包间,我们自己上去。”
见他们这样说,小二自是求之不得,对着他们朝楼梯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去忙去了。
两人上楼。
楼梯上亦是人来人往,也无人注意他们,他们径直上了七楼雅阁。
雅阁里酒气熏天,厉竹趴伏在桌上一动不动,两青衣男人对视了一眼。
难怪等半天不见人下去,原来在上面喝醉睡着了。
其中一人上前轻轻推了推厉竹,见她毫无反应,眸光一喜:“天助我们也!”
“如何?”
“原本还担心,虽然她不会武功,但毕竟是神医,使毒使得出神入化,我们难以近身,如今醉得如此不省人事,岂不是任由我们想如何便如何?”
“那大哥想如何?”
此人便环顾雅阁内,拾步走到窗前,探头看了看外面,唇角一勾:“现在可是七楼,你说,如果一人喝醉,将窗当成门,一脚踏空,摔死于街,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意外?”
“还是大哥聪明,喝醉酒的人什么事做不出,就算官府查,她醉酒是事实,也不可能别人给她灌醉,这意外毫无漏洞。”
“嗯,那就快,趁现在客人多,一会儿好脱身。”
两人一左一右拉起厉竹,起先还有些顾忌,看她竟然这样的动静都没有醒,两人便放开了手脚,直接将她抬起。
长长的街道上,秦羌和侍卫雷尘打马疾行。
秦羌在前,衣发翻飞,一袭银白色华服,在夏日的阳光下刺目得很,他抿着薄唇、面无表情,心里面却是活动得紧。
那个女人竟然没来参加今日大婚的观礼,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因为,以她跟卞惊寒和聂弦音的关系,不可能不参加他们的大婚,平时但凡卞惊寒或者聂弦音屁大点小事,她都会不远万里,屁颠屁颠从午国赶往大楚,何况这次两人的如此盛事。
可她就是没来。
是怕触景伤情,怕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娶别的女人、封别的女人为后,心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