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稻瘪子山,除了野猪,也就是蛇了。
有牛小山在,野猪吓不到他们,那就只有蛇了。
庄呈郢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嘴唇,又多扯了一把小蛇苔塞进布兜里,从地上站起身,循着哭声往那边走。
牛小山眼里也快包不住眼泪了,夏迎被他们哭得脑壳疼,急忙安慰:“别急别急。”
毕竟她在新世纪活了十九年,比这群半大的孩子冷静不少,她急忙把扎头发的橡皮筋扯了下来,喊春宝,“春宝,把你的橡皮筋给我。”
春宝赶紧把橡皮筋扯了下来。
夏迎喊了牛小山和旺生把陈二妞胳膊和腿都给按住,不让她乱踢乱打,她看了眼二妞细瘦的小腿,上面有两个冷森森的牙洞,外面的皮肤已经发青了。
夏迎一咬牙,把橡皮筋扯断,一圈圈往二妞腿上捆,扎紧后,她深吸了口气,抬起二妞的腿,俯下身子,开始吸污血。
这样吸蛇毒,牛小山他们没见过,但听家里的老人说过。
他们刚才都慌了,根本没想起来这个法子,牛小山脸有些发烫,在这里他年纪最大,可就是没人家夏迎有本事。
牛小山越发地心服口服了。
庄呈郢找到这儿的时候,恰好撞见夏迎呸的一声往他那边吐了口血。
两人猝不及防地再次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愣住了。
夏迎头发散了,披头散发的,嘴角还挂着血,艰难地扯起嘴角,朝他嘿嘿笑了下。
庄呈郢眉心跳了跳,冷冰冰地挪开眼,往她旁边看了过去。
牛小山和旺生正按着陈二妞的手脚,可怜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哑了,脸白得跟纸一样。
夏迎居然真的在救人?
她不该是这群人中哭得最大声,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掉,然后只知道尖声喊“爸爸”的吗?
庄呈郢有点看不透她了。
陈二妞毕竟才六岁,庄呈郢没那么心狠,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活不了,他把手伸进布兜里,借着布兜的遮挡,握住了几片小蛇苔。
手指绽着蒙蒙的光,几片小蛇苔在他掌心里慢慢枯萎,其中的精华被他汲取了出来变成了一滴指头大小的水珠。
眼下没人管他,所有人都紧张又焦灼地看着夏迎给二妞吸蛇毒,庄呈郢抿住唇,悄悄用一张小蛇苔的叶子把水珠包了起来,然后拖着瘸腿慢慢挪了过去。
他不靠近还好,刚一走近,牛小山立马瞪大了眼,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大声呵斥:“庄瘸子你来凑什么热闹!”
庄呈郢不说话,径自走到陈二妞的跟前,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她的状况。
虽然夏迎及时拿橡皮筋捆紧了二妞的小腿,不让蛇毒顺着血液流进心脏,而且也吸出来不少毒血了,可肯定清不干净,二妞依然危险得很。
庄呈郢默默地从布兜里掏出来一把小蛇苔,递给夏迎,“这是小蛇苔,或许能解蛇毒。”
夏迎吸血吸得嘴又酸又麻,她看着男孩攥着几片奇怪叶子的手,手指很瘦,骨节分明,手背上的血管仿佛是透明的。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
庄呈郢可是未来的“国医”,生死人肉白骨对他来说简直是小意思!
夏迎喜上眉梢,心想二妞终于有救了!
正当她准备把草药接过来的时候,牛小山突然一把抢了过去,愤愤地往地上一摔。
“你骗人!这是蛇趴趴,是蛇叼进洞里睡觉的!”牛小山眼睛都快红了,“你是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