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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太子尚未大婚,平素不与人应酬,因此承安宫的人是最少的。

    一个萝卜一个坑,外人想插钉子进来难上加难,贵妃的动作这么迅速,要说不是时时刻刻盯着这边的动静,打死他都不信。

    应缓找应急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应急警告他不要自作主张,“殿下自有安排。”被应缓说烦了,他就板着脸,“承安宫的规矩在这里,该怎么办差就怎么办,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应缓见不得他这种老子天下第一忠心的调调,“我不也是为殿下着想,咱们承安宫都快成了那位的心病了,殿下都退让了这么多看,他们还是不知足,是不是非要”

    话说到这,突然就没声了,再说就犯了当今的忌讳了。

    当今的皇子众多,成年的只有三个,太子居长,是已故建安帝元后周皇后所生。二皇子李北安乃贵妃所出,三皇子李献淮行冠礼不久,乃中宫嫡子,年纪在成年皇子中最小,也最得圣上宠爱。

    贵妃母家往上属三代都是南岐位高权重的武将,代代功勋卓著,三皇子独占圣宠又是中宫所出。

    自三皇子能独挡一面开始,承安宫的位置便愈发尴尬起来,太子这些年更是深居简出,轻易不会露面,每每看到行安殿烛火到子时才歇,应缓就不由自主的心疼起太子。

    应急的话打断了他的伤春悲秋,“人以后就交给你了,殿下说了,出了什么问题就唯你是问。”

    那个叫新棠的宫女是贵妃派来的人,两人都心知肚明,偏偏殿下还要把她往身边放,主子的想法下人不敢妄自揣测,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盯紧了她,以防她出什么幺蛾子。

    应缓估摸着自己以后没有好觉睡了。看着应急远去的背影,暗啐了一声老狐狸。

    近几日太子不在书房,新棠难得度过了一段“入职”前的适应期,如果身边不是时时跟着条“尾巴”就更好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去打个水,发现拎水的那个小宫女竟然给她行礼,她琢磨着太子身边的侍女是不是都这么大牌,结果小宫女对着她甜甜的叫了声“缓公公”。

    一扭头便见那个叫缓公公的瞪着个眼睛,一脸不善的跟在她后面,并且她走哪儿,他跟哪。

    新棠

    新棠友好的上去问安,结果对方给了她一个“你最好不要惹事,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眼神,新棠恨不得对着水自照一下,看看自己脑门上是不是贴了个惹事精三个字。

    这种被监视的情况结束在太子正常上书房点卯、新棠正常当值之后,至于有没有背地里监视不好说,反正别明晃晃的就好了,她胆子小,受不住。

    新棠发现她对太子产生了一种近乎感恩的感情,这种感情支撑着她在得知晚上要上书房值夜的时候无比的顺从。

    行安殿的门合着,新棠曾数次徘徊在门外,最后都是衣砚代她推开了这扇门,其实,她是感激她的。

    如今,她被人推了出来做筏子,怎么佛都无济于事了,既然这样,新棠对着门上活灵活现的雕花深呼了口气,那那就该干嘛干嘛吧。

    行安殿内点了三盏灯,靠南边是太子日常写字的地方,一个黑色实木足有两人长的大书案,书案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张沉睡的白虎。

    北边到正中央全是一排一排的书架,只在靠窗的地方放了张贵妃塌。

    太子此刻正斜靠在贵妃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殿门上倒映出来的脑袋,手边的《山河志》将近末尾,太子顺手合了书,闭上眼睛小憩。

    新棠推门进来,先是被那规模宏伟的藏书惊了一惊,紧接着便看到了躺在贵妃塌上的太子。虽是松松的躺着,也丝毫不见随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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