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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旧事
    片刻过去,眼见榻上坐着和殿内站着的两人都如同老僧坐定般看着对方不语。

    要是再由着这双母女这样看下去……魏乙咬咬牙,张嘴欲言。

    “父亲和问儿呢?”这一问出自一念嘴中,因为她实在没有多余的耐心陪这个女人消磨。

    若不是为了父亲和问儿,她又何须再来这个地方,又何必再见到这个女人。

    “他们很好。”低沉的男性嗓音如同当年初见那天,再次突兀的闯进一念耳中。

    眉头一拧,一念微挪脚步,转头看着来人昂首阔步的行至坐在榻上的女人跟前。

    瞬间,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女人的身影悉数掩盖。

    “可睡好了?”低沉的嗓音里含着丝丝关切。

    一念的目光可及处,属于女人的影子微微颔首。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应,如同一枚细针,柔而重的扎上她的心头。

    男人似是不信,“真睡好了?”

    “嗯,真睡好了。”女人声音慵懒而轻柔,含娇带嗔。

    又是一针扎来,一念蹙起的眉头又紧了一分。

    “如果真睡好了,又为何皱眉?”

    望着明黄的背影,一念努力搜寻记忆中的他,似乎怎么也找不到能与之重合的影像。

    是了,他何曾这般待过我。

    “可是让梦给魇着了?魏乙,你是怎么伺候皇后的!”话至后半段,低沉的音色由柔转硬,帝王威严倾覆。

    惊得候在一旁的魏乙疾步上前,跪地叩头:“皇上,老奴有罪。”

    望着这一出,一念舒展开蹙起的眉头。

    现下这一出算什么?特地放出消息将她诱来这里,便是要她看这一出?

    她承认,时光这一剂良药药效未能全部发挥,瞅着这一出帝后你情我浓的戏码。她的心,还是隐隐难受。

    只是这份难受,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父亲和问儿。

    魏乙:“皇上,老奴这就去唤太医来……”

    还唤太医来,哼!若她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他们又何须乃至深夜才让魏乙将她领进这宫内,还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挑着人迹罕至的小路。

    皱起眉头,眸色微冷,一念不耐再看这出帝后情深的戏码。既然他们想让她先开口,那她便遂了他们的愿。

    一念冷了声,道:“堂堂东秦一国之君后,明人不说暗语。你们既已知晓我现如今的身份,也无需再多做无谓的试探。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明黄身影一转,锐利的目光似刀般落入一念眼中。

    已有近十载帝王生涯,又正值盛年大权在握的金上煜,果真不再是当年那个仁厚温和的太子爷了。

    便是这一眼,足以震人心魄。

    迎着如刀目光,一念反将本就笔直的腰杆又挺了挺,神色漠然回视。

    只可惜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乖巧木纳的太子妃,更不是那个经不得风雨吹打的燕丘。

    敛去锐利,一抹赞赏浮上眼眸,金上煜点头轻笑,声色微软:“丘儿如今不愧是名扬四国的一念先生……”

    “呵,金上煜,你的丘儿在身后。亏得你是堂堂一国之君,竟连自己的正宫都认错。”一念讥笑摇头,“如此这般,不好~不好。”

    金上煜眸色一沉,嘴角淡淡的笑意也随之不见。

    依然跪在地上的魏乙皱起本就打了不少褶子的眉心,心中微急。

    这人成了扬名四国的一念先生,怎么反而不如从前那般蕙质兰心了呢?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要知道,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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