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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清明的上海
    你有没有很爱,却不得不失去的人?

    下飞机的时候,是老莫来接的莫澜,因为是清明期间,上海的高架堵地水泄不通。

    南方人素有清明回家扫墓的习惯,新坟头三年是一定要正日去的,三年以后的老坟则可以稍许宽限几日,尽管如此,莫澜还是习惯每年的正清明回来,这就像与妈妈的一种约定,确定的日期和时间才不会叫人苦等。

    韦以晴是苏州人,在家乡读完书便来了上海参加工作,初到上海时年纪小,跟着亲戚家的老裁缝胡师傅学做旗袍,她虽从未接触过裁缝工作,但是自幼长在盛产刺绣的苏州盛泽,所以绣工还是娴熟的。

    在当年的上海,胡记旗袍坊还是多少有些名气的,很多有钱人家的太太逢年过节都会亲自到店里扯上一两块上等的丝绸,给自己或是家里的小姐定制上几件。韦以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秦风。很多年后,她常想,如果当年她没有离开故乡去到上海,或者没有去老胡家做刺绣,她可能就不会误打误撞地去秦家送绣样,更不会见到翻墙离家出走的秦风,可能这样,她人生的路会多少好走一些吧,至少她可以和爱人还有孩子在一起,即便最后她还是要死的,但总算也是个圆满。

    韦以晴去世后,老莫和莫澜按照她的意思把骨灰带回苏州。他们把她葬在靠近太湖边的一座墓地。以晴生前最爱刺绣的锦缎和洁白的茉莉,老莫从她的旧物里找到一块儿镶金边的龙凤刺绣帕子连同骨灰盒一并下葬。他还从自家院子里迁来几株开的最好的茉莉栽在石碑旁边。

    ‘这样你就能安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了’,莫澜记得母亲下葬那天,老莫对着冰冷的石碑这样讲。

    到灵山公墓区已经将近上午十点,一大早便来扫墓的人已纷纷往回走准备离开。下山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莫澜在墓区门口的花摊买了一束白菊和几支清香,老莫则提了一大袋子以晴生前爱吃的点心小菜。

    正对墓区大门是一条大理石的台阶路,这是通往山上的必经之路。下过雨的台阶又陡又滑,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老莫一手提着沉甸甸的袋子,一手攀在石阶路右侧的扶手上,他走得很吃力,俨然已不像莫澜记忆力那个挺拔矫健的父亲。

    莫澜忽然胡思乱想,若有一日父亲不在了,作为女儿她该把老莫与自己的妈妈葬在一起?还是把他留给姚姨。她不想妈妈一人呆在这阴凄的灵山,她不愿陪伴妈妈的只有那小小的刺绣帕子和几株消瘦的茉莉。

    “到了到了。”老莫在数不尽的几乎相似的墓碑里一眼就找到了属于以晴的那座,因为只有以晴的墓前才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

    他卸下身上的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保温瓶,打开盖子将一碗热腾腾的汤倒在里面,然后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几块白色的糯米方糕叠放在一个小盘子里。

    “你妈在的时候啊最爱吃这个了,以前我俩闹矛盾,只要回家的时候带着这个白玉糕,她就准不气了。”老莫用袖子抹了抹鬓角里的汗对莫澜说。

    “快,给你妈磕个头。”老莫把在墓前发呆的莫澜拉到身边,点了三支香递给她。

    砖色的清香悠悠地燃着,袅袅的烟腾到一半打了几个圈儿便消失不见。

    莫澜跪在老莫带来的棉麻蒲团上给妈妈磕了头,额头磕在石板上,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子。

    从苏州开车回上海,到家已经接近傍晚,姚敏芝早就做好了饭菜扣在桌上。小波跪在凳子上巴在窗口向外张望着,今天他姐姐要回家来住,他又可以给姐姐看他最近新买的奥特曼玩具了。

    今天,姚敏芝一大早便把小波的房间腾出来,给被子换上了新买的被套,就连给莫澜换洗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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