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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惨剧
    此后阿秀每日用药,身子也慢慢好转。明生见此,便把药散发下去,谁知有那几个用了药的,不但不见好转,反而病的愈加严重,乃至接二连三,十余日间便去了大半。

    明生不知何故,只当自己用错了药,不免悔恨交集。他本暮年之人,加之急火攻心,一下就病倒了。

    林玠只得一边看着明生,一边看着村民,时日一久,倒看出些端倪来。那日侍药床前,向明生道:“徒儿问过黄大叔,那些病逝村民,都是一早就染了时疾的。迁延日久,病入膏肓,已是药石无效。这几日也有染症不久的人,吃了药就好了。想是这药只治得病浅之人,不是师父用错了药。”

    明生叹道:“总是我医术不精,才误了他们性命。”林玠晓得他的性子,最为看重人命之事,因此也不深劝,只道:“师父也要保重。不然,谁来给他们瞧病?”

    明生见林玠只胡乱挽着一个髻儿,双目肿胀,一幅疲态,显是看顾村民,许久不曾合眼。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愧疚,叹道:“徒弟,你受苦了。如今只有尽人事、听天命,救得一个是一个。”

    明生此病原是一时心神失守,外邪入体,如今心结既去,自然不药而愈。此后看病更加小心,务求谨慎。只是生老病死,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强求。数日之间,除了几个染病较轻的,余者俱都化作了阴间之鬼。

    众人无可如何,如今乱世当头,活者尚不能预料将来,哪里管得了死去之人,草草火化了埋在村子后头,幸存之人痛哭一回,也就罢了。

    此间事了,明生师徒辞行回去,黄义一路相送。林玠看他经此一事,已然发白背驼,不复去年情景,心中不由黯然,劝道:“义叔,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村里尚要靠你做主行事,还须保重,莫要太过伤怀。”

    黄义近来颇多不顺,又困于时艰,心中常郁结难舒。听这几句平常劝慰之语,愈发触动愁肠,勉强笑道:“多谢小公子。小人忝居一村之长,眼睁睁看村里家亡人散,实在惭愧。”明生在旁听了,也劝道:“这并非你的过错,你若因此自责,实在不智。”

    黄义道:“老师父说的是,在下记住了。不知贤师徒接下来有何打算?”

    明生道:“贫僧欲往别处去,若遇时疾,两生花尚存些许,但凡能救得一人性命,便是无量功德。”

    黄义道:“大师宅心仁厚,实在令人感佩。只是如今世道越发乱了,周遭皆是流民,又有乱匪,大师还是尽早带着小公子离开,到别处避上一避的好。”

    明生问道:“听你话中之意,是要离开此地的了?”黄义点头道:“虽说故土难离,可如今此处实在安身不得。”明生师徒听了,心中都不免感伤。一旦白鹭村民去土离乡,从此天南海北,只怕再无相会之期。

    说话间不觉已到山下,三人道过珍重,就地分别。明生师徒沿路上山,到寺中已是薄暮时分。师徒二人检视寺中药材,别的犹可,唯有两生草所剩无几。

    林玠问道:“师父要何时下山?不如咱们这几日再到山上去,多找一两株两生花,便能多救些人。”明生摇头道:“如今不是此花生长之时。救人如火,咱们明日便下山,今夜早些歇着。”林玠应了,将药材收拾过,服侍明生睡下,自己方回房安歇。

    明生暮年之人,夜来时常起夜。那晚起来到院中,抬头时却望见一片红光,细看时,原来是山下窜起来一片火海,看那方向正是白鹭村。忙回寺中唤醒林玠,只说山下着火,吩咐道:“去把寺钟敲响,把山上人都叫来。”

    林玠忙忙披了衣服起来,跑到殿前廊下,将寺里那口大铁钟猛敲了十来下。山中本来寂静,何况深夜,钟声立时传遍山头。不多时,只听接二连三,山中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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