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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开个玩笑
正好用来为他报仇?”

    顾皎这几日只被教这些规矩风俗,背了一脑子人名和地名,对整个世界的构成迷糊得很。纵然顾青山有野心,私下养了部曲,又弄了土匪,她能怎么说?回答不知道,李恒显然心中早有成算;回答不是,她怎么就知道不是了呢?她被逼到死角,脑子沸腾起来,短时间内却一个字也打不出,只急促地呼吸着。

    “放你妈的狗屁。”有个性烈的壮汉挣扎起来,“李恒狗贼,你杀了我家小弟,又弄死了我大哥。老子不弄死你,就不是人——”

    李恒笑一下,右手将匕首玩着抛接的游戏,“别着急,就快要不是人了。”

    “天下被你们这些人搞得乱七八糟,我老父老母,连同妻儿一并都死了。老子带着兄弟们进山,你剿的什么匪?你是杀良冒功。”男子被黑甲死死按住,脸别在雪地上,依然不住口。

    “这么激动,被我说中了?”李恒一把握住匕首,定睛看着那壮汉,“就是顾青山养的你们吧?”

    “有便有,没有便没有。”男子啐了一口。

    “将军大人。”后排一个浑身颤抖的老者开口,“我说,我说。是不是只要我说了,你就能给条生路?”

    顾皎不敢再沉默下去,“我爹不会做这样的事!”

    顾青山不是蠢人,武力抗不过,肯定要苟。既然要苟住了,便不会让一群土匪来打草惊蛇。

    李恒用匕首尖抬了抬她的下巴,“夫人别急,为夫明察秋毫,绝对不会让人冤枉了他。”

    那老者心存侥幸,只当指证了顾青山便能获救,吼道,“是顾青山,是他给我们钱,又告诉我们——”

    李恒扯了扯嘴角,扬手甩出匕首。空中一道雪亮的弧线,直入老者的耳际,掠过后深深扎入雪中。一道血线散开,耳上开了一刀口子。老者埋头哀嚎,雪地顿成血地。

    壮汉叫了一声阿伯,喉间发出咯咯的吼叫,却又无可奈何。

    雪风嘶嘶,寒凉入骨。

    无论是帐中的顾皎,还是不远处的顾家人,只觉命悬一线,随时呜呼。

    魏先生站出来,温温道,“将军和夫人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莫要胡说八道,趁机攀咬。”

    李恒起身,有黑甲恭恭敬敬地将匕首捡起来捧给他。他接了,将其插入鞘中,道,“确实,开个玩笑而已。难道都当真了?”说完,他转头看顾皎,“这玩笑不好笑吗?你怎么不笑?”

    顾皎笑不出来,那样地看着他。

    他走到她身边,“夫人,这些山匪说我杀良冒功,又说来报仇是因为我用毛大的头做了你的聘礼,所以故意选今天来坏咱们好事。咱们夫妻说句笑话,他偏跳出来冤枉泰山大人。你说,该杀还是不该杀?”

    颠倒黑白,歪曲事实,顾皎可算是知道魏先生的厚颜无耻从哪儿来的了。

    她也站起来,垂头看着尤不认命的壮汉,以及瘫倒在地呜咽的老者。

    可人想活着,有什么错呢?

    “杀,还是不杀?”李恒凑到她耳边,似在温柔呢喃,又如恶鬼催命。

    顾皎飞快看他一眼,感觉后背汗湿的衣衫结出了冰壳子。她勉强笑一笑,“还是别杀了吧。”

    地下嚎叫的众人停了口,纷纷抬头看她。

    她被盯得头皮发麻,又有李恒的压迫在,强行道,“所谓社稷,便是土地和稻谷。有这二者,才能养人活命,才有诸位将军和王爷的铁甲兵士。若没了人,谈何社稷?社稷又又何用?今天下战事频繁,人命不值钱,数个州县均有百里无人烟的情况,社稷何在?待休兵的时候,才要休养生息。可草木岁生,人从落地到奔跑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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