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是看上去。
郭知宜收起心思,垂下眼睑,将纸上姜荷的口供看了遍,又细细端详了口供后的几张人像。
彪形大汉,眉目带煞。
良久,郭知宜脸色严肃地收起卷轴,“姜荷果真这么说?”
“亲口所言,绝非捏造。”
郭知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神明亮,“小怜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小怜不敢居功,”白怜摸了摸鼻子,吐舌:“只是,还有一件事,长安姐姐听了不要生气才好。”
郭知宜此刻的心情很好,畅快道:“你尽管说。”
白怜语速飞快道:“姜荷逃了。”
郭知宜笑容停滞:“什么?”
白怜一缩:“是我把她放走的。”
郭知宜深呼吸:“为什么?”
白怜咬了咬唇,交代了事情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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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冷寂,残忍的游戏在姜茂文三人面前展开,由不得他们拒绝。
“猜错了呢。”白怜移开脚,露出脚下的铜钱,笑眯眯地看向姜茂文,“那,按照规则,庄主可以选择由谁来为您的错误负责。”
姜茂文咬牙,死死瞪着白怜,脸上的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地颤抖,他粗重地喘息着,不肯抬头,不肯说话,做最后的抗争。
白怜朝侍卫递了个眼色,立时,姜荷两人的喉间抵上了冰凉的锐器,“庄主?”
刻意拖长的声音绵软而危险。
姜茂文眼中隐隐约约掠过了一丝挣扎,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良久才沙哑着声音道:“别伤害辄言。”
姜茂文答得艰难,说完便深深地埋下头,不敢面对女儿姜荷投来的目光。
牢房里因为他的回答死寂了一瞬。
但很快又被低泣声打破。
姜荷眼里闪着泪光,脸上浮现出极复杂、极痛苦的表情,既有难以置信的悲痛,也有一丝早知如此的愤怒。
白怜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逼近她,佯做惋惜:“姜姑娘听到了?这可怨不得别人。”
白怜边说,边看了眼扣住姜荷的侍卫。
抵住姜荷脖子的锐器会意地往前送了送,冰冷锋利,和温热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喉管显得如此脆弱,像纸一样易破。
鲜血无声地顺着秀美的脖颈滑入衣衫。
姜荷绝望地看了姜茂文一眼。
姜茂文痛苦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姜荷这下彻底死心。
白怜脸上的笑短暂地消失了一瞬,在姜茂文避开姜荷视线的时候。但这点异常没被任何人察觉。
她仍旧笑得甜美,欣赏风光一般欣赏着眼前的景象。
就在最后关头,姜荷忽然颤抖着吼了出来,“等等,住手!”
白怜挑眉,“让她说。”
侍卫后退一步,刀仍抵在姜荷脖颈。
姜荷畏惧地看了眼闪着雪光的刀,垂下眼剧烈地喘息,声音里带着压抑和恐惧:“你刚才说,一条有用的消息就可以就一个人的命,对吧?”
白怜点头。
姜荷道:“那我……他不说的话,我说,能换我一条生路吗?”
白怜耸肩:“自然可以。”
想了想,白怜又拿出自己的玉佩,走过去附耳诱惑道:“听说过京城白家吗?小女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