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汪哲不好直接对阿杨说,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作恶的人,总会有报应的。”
“我相信。”阿杨点头,在刚刚进来的乞丐兄弟的搀扶下往外走去。他的背脊已不再挺直,似乎是疲惫不堪。汪哲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口气,莫名地竟也有些失落。
萧煜拽着楼半夏直接进了府衙内堂,让人打了水来。楼半夏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任由萧煜帮她挽起袖子:“我过来之前洗过手了。”
“那就再洗一遍。”萧煜的手指摩挲着楼半夏滑腻的手腕,手下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前来送水的小厮眼观鼻鼻观心,将水盆放下的时候刻意制造出些许动静,随即便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萧煜帮楼半夏洗完手,府尹才走了进来:“这次的案件,多谢王爷鼎力相助。”
萧煜收起眼底柔情,冷淡抬头:“查清真相,昭雪冤情,本就是为官之职。府尹只要禀记这句话,也不枉本王将你提拔上来。”
“下官谨记王爷教诲。”
楼半夏倒是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府尹,竟然是由萧煜提拔上来的。
这个案子前因后果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也便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结案后三日,阿杨被发现自缢身亡,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彻夜守着阿杨的小乞丐发现他自缢的时候,阿杨的尸体已经僵硬了。
萧煜把消息告诉楼半夏的时候,楼半夏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模样。在萧煜到来之前,阿杨便已经来过了。但是这一次,他不是走的窗户,而是走的正门。
他是来跟楼半夏做交易的。
“我愿意生生世世看不见,也要诅咒那几个畜生不得好死。”阿杨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平静地看着楼半夏。
楼半夏搓着手指,语气有些低沉:“你确定吗,盲人的痛苦你已经体验过。为了那几个杂碎,真的值得吗?他们作恶太多,即便你不这么做,他们也会受到惩罚的。”
“我不相信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只相信自己。”阿杨很执着。
楼半夏也不再劝他:“诅咒分为很多种,端看你要达到怎样的目的。”
“我要他们生生世世,不得安宁,不得好死。”
“诅咒下得越重,对你本身的反噬也会越重,你要付出的代价也越重。他们的生生世世,便也牵连着你的生生世世。”
阿杨直直地看着楼半夏:“我不在乎。”
其实楼半夏还是想说这真的不值得,但看着阿杨执着的眼神,她也没打算再劝。她已经跟他说明了其中的利害,怎么决定是阿杨自己的事情。
“他是从一开始就有了这个打算吧。”萧煜摸着楼半夏的手腕,他一直手能轻易将她的手腕圈住。
楼半夏眉心发紧,不知为何,她最近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她不太习惯这种感觉,本能地想要将泛上心头的情绪强行压下。但情绪这种东西,并不是说压下就能压下的。它会在心底慢慢累积,伺机迸发而出。楼半夏知道,迟早有一天,她将无法阻挡这些汹涌澎湃的情绪将自己淹没。
萧煜察觉到楼半夏的目光,抬起头,便见楼半夏的脑袋撞了过来。直到唇上感觉到一抹湿热,萧煜才回过神来,松开楼半夏的手腕,搂着她的腰将人扯进了自己怀里。楼半夏横坐在萧煜腿上,双腿搭在椅子扶手上,双手勾住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