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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果糖涂鸦(8)
带你去参加谢梓洲奶奶的葬礼,你去了之后要乖乖的跟着爸爸妈妈,绝对不能乱跑和乱动东西,爸爸妈妈让你做什么你再做什么,知道吗?”

    何若说正事的时候语调微沉,神色严肃,与以往不同。鱼淼分辨得出来,听正事儿时也正襟危坐非常乖巧:“知道了。妈妈,葬礼是不是人死了之后大家会聚在一起哭的东西啊?”

    “苗苗知道?”

    “知道,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何若笑笑,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那苗苗也应该知道,参加葬礼的人会很难过对不对?”

    “嗯!”鱼淼思绪一转,“啊,那谢梓洲是不是也会很难过呀。”

    “是啊,所以苗苗平时和谢梓洲说话的时候要尽量避开这个话题,不戳人痛处,这是一种基本礼貌,知道吗?”

    鱼淼默默地在心里照着妈妈的话念了一边,重重点头。

    -

    两天后一大早,鱼淼被父母叫了起来。

    半夜下了场暴雨,天色阴阴沉沉,厚重乌云遮天蔽日,却迟迟不下第二场雨,空气里压抑着沉闷的潮气。

    参加葬礼穿的衣服不能太艳丽,鱼淼没有黑色的衣服,何若给她穿了身偏棕色的深色裙子。

    穿戴整齐吃过早餐,一家人出发前往殡仪馆。

    鱼淼平时没怎么听谢梓洲说起过家里的事情,她只知道,他奶奶死了,爸爸特别特别凶,会把他打伤的那种凶。

    这个年纪的孩子或许已经了解“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他们始终是小孩子,对这一人生必经的最后一站尚且还不会多深刻的理解和自己的想法,只知道“死亡”代表着永远都见不到一个人了。

    如鱼昌戎所说,谢梓洲的奶奶除了她浑噩度日的儿子和尚年幼的孙子,不再有别的亲人,因此到场的基本都是小区里的住户。鱼淼一家来时,已经到场了不少人。

    鱼淼被妈妈牵着,四周都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大人,她踮起脚伸着脖子努力张望,谢梓洲没看着,倒是被人突然揪了下辫子。

    她捂着后脑转头,陈炀得意洋洋地收回手,鼻孔朝天,欠打得不行,满脸有靠山的嘚瑟样儿。

    小姑娘眼睛一瞪,刚想挥拳,就见陈小魔头被人爆了个栗子。

    这一栗子下去,上一秒还牛逼哄哄的陈小魔头登时疼得五官都缩成一团,抱着脑袋怂趴趴地软下了气势。

    “长本事了,还敢欺负女孩子?”

    鱼淼视线上移,治住陈炀的是个高个子少年,少年肤色不是像谢梓洲那样的冷白肤色,有点儿被晒黑的小麦色感,嗓音有点儿哑哑的,像公鸭似的,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鼻梁高挺,眼窝深,长得还挺……凶。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这个哥哥其实好看还是好看的。

    “还不给妹妹道歉。”他拍了下陈炀的后脑勺,皱着眉严厉道。

    陈炀“嗷”了声,瞥他一眼,扭扭捏捏地动嘴皮子飞快又小声:“……对不起。”

    不情愿得一副“我马上就要死了”的表情。

    何若和鱼昌戎也注意到孩子之间的动静,回头问站在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旁边的陈炀父母:“老陈,这是……?”

    陈母:“我大儿子,叫陈烺,刚上初一。”

    “怎么之前没见过?”

    “唉,他上的寄宿学校,一个月就回家一趟,这不是正好国庆长假,才回家来吗,你看看这军训给他晒的,都成黑炭了。”

    鱼淼一家搬来时间不长,平时各家作息不相同,一些人没见过倒也是情理之中。

    家长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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